几场下来,隋云行俨然和沈小公子有了些坚实情谊在,又有救命之恩为基础,感情迅速升温。
沈禾凡是不与柳峥他们一道的空闲时间,就要想法子琢磨着拉隋云行玩。
转眼入了冬。
沈禾拢着毛绒绒的披风出门,忠言跟他一道。
“过两日便要下雪了吧?这天真是冷得厉害,小公子您披风系严实一些,免得冷风钻了进去。”
忠言喋喋不休的叮嘱。
沈禾应付他:“好的好的,我紧着呢,你放心就是,哪儿有那么容易让冷风钻进来。
再说了,本公子正当壮年,年轻力壮身体好着呢,冷风钻进来也不能奈我何!”
忠言撇嘴哼了两声,正要与小公子逗嘴呢,就瞧着小公子眸子一亮,冲着不远处街口的马车挥手:“隋云行!
嘿!
这呢!”
书生气浓重的青年握着缰绳,站在马车边,闻言抬眸瞧过来,露出个笑:“小公子。”
沈禾小跑着过去,他怕跑太快出汗,到时候真病了就要挨数不清的唠叨了,只能压着自己的速度溜达着。
到了近前,他道:“说了多少次,都是朋友,叫什么小公子,你就是改不过来。”
边说边往车上爬。
冬日,沈禾穿得厚,往上爬的时候身形不稳。
隋云行伸手,想帮着扶一把,跟在沈禾身后的忠言眼疾手快,凑上去推着他家小公子的背,让人顺利登上马车。
隋云行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忠言嘿嘿笑了两声:“隋公子,您也上马车吧。”
隋云行微微颔首。
沈禾见人上马车,马夫赶车,才说话:“你先前不是说想去太学么?我找人去问过,你有秀才的功名在身,要入太学只需要担保人为你写封信便可,这很简单,年后我找人帮你写如何?”
马车轮子骨碌碌作响,少年人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坦坦荡荡,全然不会担心他的话语是否会打击到旁人微薄的自尊心,是否会将他坦荡热切的帮助当做怜悯。
隋云行虽一身文气,却不扭捏,闻言笑着轻声道:“如此,云行便要再承小公子一份恩了。”
沈禾打着小心思,干笑两声说:“嗯,倒也不用这样说,我可不是平白帮你,愿意请人为你担保推荐,除开咱们是朋友这层关系外,还是看中你的才能,没准儿日后你名声大噪,边有我得靠你的地方了。
我这叫投资预备股!”
隋云行嘴角笑容弧度不变,温声说:“那也是恩。”
沈禾心中嘀咕,希望之后他拉拢隋云行进阵营,远离戚乐咏的时候,隋云行也能这么干脆。
这么段时间,他在隋云行身上打探清楚了许多细节消息,诸如隋云行已经同戚乐咏有了接触。
诸如隋云行投奔的亲人实际上就在二皇子手下,他四舍五入基本能算是二皇子的人了。
不过沈禾觉得还不晚,他下手够快,时间这么短,跟戚乐咏认识了又怎么样?总不能戚乐咏一上来就启用一个不认识,不知道底细的人当自己的谋士,为自己的事业出谋划策吧?
那戚乐咏也太容易被骗了,做谋反头领怎么能这么没有疑心!
沈禾揣着自己满肚子的小心思,生怕自己用力不够。
晚上跟隋云行分开前,还积极的想着下次会面的时候。
隋云行笑着说:“小公子,再有月余便是年关,我需得回福州祭祖,再下回恐怕是来年开春了。”
沈禾呆了会儿,冷风吹得乌黑的碎发扑在他的脸上,鼻尖冻得通红。
他将手从暖烘烘的袖子中抽出来,用力扒拉开脸上的发丝,免得戳到自己的眼睛跟嘴里,然后才回过神来说:“对哦……忘了,那你岂不是马上要动身,白日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提一声,你若是早些提,今日便不玩了,不如在京城中买些东西,到时候一车带回去,虽说老家中没有亲人在,但还有从前的邻居旧友,带些东西回去上门拜访也好见面……”
他帮隋云行盘算着:“而且你的祖屋与祠堂都在那边,同邻居乡里维持好关系,你回京后,他们也能帮你照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