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的这种态度极大得取悦了小舟,小舟开心乃至安心地长长舒了口气。
呼吸徐徐地喷洒在江寄滚烫的皮肤上又返回来,这一趟呼吸也许只走了一两秒。
他们原来贴得有这么近。
挨一张桌子会让小舟告状,现在睡同一张床却安然无恙。
这真是世上最大的双标。
床当了替罪羊。
一米二的宽,除了两个人好像却是什么也容不下,所以没有上衣,也算理所当然。
……
今晚小舟实在做了太多的梦了。
现在他彻底醒了,第一反应是确认江寄在不在旁边,不在,才敢信真的醒了。
他拿起手机,才凌晨一点。
手机屏幕在暗亮之间反射出一点他的脸,小舟上看到的是木然得甚至有些冷酷的自己:他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怎么会好意思做这样的梦,并且当时梦里还坦然地接受了。
明明现实里小舟只见过一次江寄没穿上衣的样子,并且完全是意外。
但这却成为小舟记忆里的锚点,时不时把他牵引回来。
小舟第一次想到江寄的身材时,是出于一种年轻对成熟的叹服,还有一点争强好胜的对比;
第二次,
第三次,
但这些都不算事,可唯独,小舟知道在梦里梦到这样的江寄,是不太对的。
坏情绪跨越山海,跨越点钟,从昨晚跟到凌晨今天,从做梦之前到做梦醒来。
小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低落,但他睡不着了,胃里翻江倒海,小舟爬起来,觉得自己应该走两圈,或者吐出来,把那个难以启齿的梦从自己的身体里完全吐掉,那么他就不会再难受了。
小舟摸黑走出房间,他还在想先去倒水还是先去卫生间,主卧很快也有了动静。
江寄似乎是被小舟吵醒了,他打开门。
“小舟?怎么没睡?”
在黑暗里,小舟只能听到江寄的声音,看不到他的脸,小舟有一丝庆幸的解脱,但很快又感到茫然,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他的第三个梦,只是吸取了前头两个梦的教训,不再那么放肆了。
但如果是梦,这个普通的开场伴随接下来他内心什么样的大胆……
没听到小舟回答,江寄再一次问:“小舟?”
同时他开了走廊的灯。
很小的光源,但够他们看清彼此的脸。
小舟刚好在聚光灯下,江寄在光影的边缘,这是一种委婉的提醒,小舟也思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演绎。
“睡过的。”
“醒了,现在睡不着了。”
上一次类似的对话,好像是很久之前了,那时候小舟还没搬进这个家,这种委屈要隔一个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