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没做他想,两步上去,抬脚就对那背对着门口的婆子踹过去。
肉墩墩的张氏分量委实不轻,但徐皎然脚力非凡,给踹飞了出去。
张氏重重撞到楹窗边的花架上,将架子撞得粉碎。
厚重的陶瓷花盆顺势砸下来,对准了她的脑袋,噼啪一声脆响,砸得这细皮嫩肉的婆子一脑门的血。
这番突如其来的动静,瞬间恫吓了一屋子人。
红菱等人这才看清来人是谁,顿时吓得腿一软,扶着懵了的蓝燕的胳膊就径自跪了下去。
满屋子的丫头更是尖叫不已,不敢往门外窜,互相战战兢兢的,瞬间就跪倒了一片。
“谁给你的胆子,指着主子的鼻子大呼小叫。”
清淡的嗓音夹杂着冰渣子,刮起一阵风暴,屋子里连嘻索之声都没了。
张氏重重咳了几声,呜哇一声,吐出一口血。
徐皎然负手立在门边,逆着光,没了一贯温润和缓的模样显得满身戾气。
她走了两步,缓缓走进内室,掀了衣裙下摆便坐了下来:“我竟然不知道……这谢林院除了阿瑾,还有第二个主子呢。”
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赵瑾玉低着头,将满目的森寒敛下去,抬眸变作楚楚堪怜的茫然。
徐皎然控制不住视线,木木地盯着那诡异的傀儡,封存在心底的年幼记忆被重新翻出来。
不知想到什么,竟叫她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
赵瑾玉若有所察,目光如影随行落到她的脸上。
触到她两辈子不曾有过的暴戾之色,瞳孔顿时一缩。
他不解地看了眼周遭,除了傀儡与纸符,没有其他。
他心中飞快地捋过,目光又落到那鬼魅的娃娃身上。
徐皎然竟然恨厌胜之术?!
猝不及防抓到了徐皎然的把柄,赵瑾玉双眼蹭地亮起来。
“把这个人……给本殿丢出去……”
徐皎然扶着疼痛欲裂的额头,嘴里喃喃地说着醉话,声音却低到只有自己听见,“……本殿要杖毙,给本殿杖毙他……”
元玉没听清她说什么,靠她很近依然听不清,只道是主子又做噩梦了。
于是焦急地指着一个下丫鬟道:“大姑娘醉酒,还不去煮一碗醒酒汤来!”
而后又俯下身子,尽力地去听。
别的什么都没听见,就听到了两个字‘杖毙’。
元玉跟在她身边有六年,什么阴私事儿都清楚。
杀人一事,早就经历过。
知道张氏触碰了主子的底线,于是站直身子,无动于衷地传了主子的话:“来人,将张氏拖下去,杖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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