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誓提起一口气,加快语速说:“我不想让你走。”
方潋背对着他,没给回应。
“所以我这算追到了吗?”
方潋微微偏头,把这个问题抛还给他:“你觉得呢?”
雨还是没停,雨丝细细密密,从楼道里出来,方潋用手遮着脑袋,匆匆跑进车里。
她没插钥匙,雨水模糊了车窗玻璃,她就这么干坐着发呆,手指和心脏都在发麻,像有虫蚁啃噬。
重蹈覆辙。
方潋握着方向盘,把额头靠在手背上,疲惫地闭上眼睛。
在方潋的世界里,下雨的深夜代表着释放厄运的潘多拉魔盒。
尤其是在陌生环境里,坐在那里玩游戏的几十分钟,她其实都处在一个极度不安的状态。
那个亲吻打着“止疼”
的名义,本质上是她自己在那一刻需要点可抓握的真实感。
方潋没想后果,没想意义,就是一个人想要触碰另一个人。
是需要,是安慰,是短暂的拥有,是魔法世界里的遗忘术。
但接下来温誓那两句话把方潋拽回现实,她一下子清醒了。
用反问逃避回答,用离开遮掩自己的心虚和无措。
她不仅重蹈覆辙,这次还变本加厉。
方潋懊恼地叹气,比那天失手打完人还更想抽自己一巴掌,问问“你在做什么”
。
她等雨停了才走,到家时夜已深。
方潋罕见地失了眠,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中午,外头晴光大好,昨夜的阵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如常。
打开手机就看见温誓的消息,问她起床了吗。
方潋没回,她需要时间整理,在此之前她觉得还是不要引来更多误会了。
出门前方潋走到镜子前,今天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她干脆从挂钩上拿下一顶棒球帽,又戴上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一早上没见她的人影,陈彻打电话给她,问要不要给她留口饭。
方潋刚把车还给吴松月,她走在去益木坊的路上,说:“要,我马上到店里了。”
陈彻催她:“快点,温老师都等你好久了。”
方潋一个急刹车停住脚步,掉头就往反方向走:“那个,我忘了今天有事,不过去了。”
陈彻问:“什么事啊?”
方潋直接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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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这段时间感冒又忙着搬家,温誓有大半个月没来益木坊了。
等方潋的期间,温誓驻足在贴满照片的白墙下,一张一张看过去。
这些都是她生活里的碎片,他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