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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说我背弃你们应家,那我不坐实就白白挨你这一句了,今后我随母姓。”
殷凝索性道,“月下宗折了这么多弟子在你应府,你们也许会死得比这些人还要难看。”
“给你指条活路吧,父亲,”
殷凝柔弱一笑,不无嘲讽道,“把我母亲的灵牌供上宗祠,顺便也改姓殷,也许月下宗看在霜天阁的份上,会饶你们一命呢。”
既然现在殷宁是霜天阁大小姐,应家要想在月下宗的报复下苟活,只能选择改姓依附。
这个时代夫随妾姓堪称闻所未闻,应父气得当场咳出一口血来,于氏没了嚣张气焰只会哭哭啼啼。
“是死是活你们自己掂量吧。”
殷凝摆手,这场闹剧她算是看够了。
若是应父有点自知之明,应家依靠殷氏巴结月下宗才有今日,又将殷氏之女作为自己儿子的垫脚石,跟随殷氏姓又怎么了。
可他不会,他只会觉得他堂堂七尺男儿,随妾姓是奇耻大辱,那这份“耻辱”
就会折磨他一辈子,生不如死。
曾经弃如敝屣,现在求饶依附也不可企及,这种心里落差对这些心胸狭隘之辈,是一生一世也过不去的坎儿。
害人者终将自害。
殷凝原来还打算从他们身上着手调查魅妖血,现在看来这一家不过侥幸又阴险的凡夫俗子,长子的仙缘还是牺牲庶妹换来的,怎么可能有能力剔除她的魅妖血。
一切线索都指向月下宗,她是非去不可了,当然,前提是想方设法离开秋拒霜。
回去时,殷凝向秋拒霜道谢:“多谢宫司大人。”
“不必,我只不过是随口给了你一个身份,怎么用是你的事情。”
秋拒霜在翻那一纸袋的枫叶布丁,头都不抬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召来暗卫杀了他们,现在这一招既不废一兵一卒,又足够恶心人。”
暗卫…霜天阁除了平时那些侍女,还有暗卫的么,出逃难度又上了一个水平。
殷凝捕捉了她话里的信息,但面上不动声色,只道:“咳,如果恶心到了宫司大人,我道歉。”
“没有,我只觉得你做的很出色。”
秋拒霜道,“应槐,哦,殷槐道心不稳,已经自行废去修为皈依佛门了。”
良知尚存的人,愧疚就是毕生难解的惩罚。
很出色…殷凝不禁想,秋拒霜不愧是恶毒女配,越恶心人的做法她怕是越喜欢。
“但我有些害怕,”
秋拒霜稍微靠近了些许,伸手拂去她发上的一瓣槐花,低语如夜雾,“我的大小姐,会不会有一天也用这些手段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