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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时机成熟,容泽准备将儿子送到私塾,再念几年书,然后参加科考。
读书要花很多的钱:先生的束脩,纸张笔墨,还有书本,甚至人情往来。
一家人省吃俭用,容泽更是有活就干,砍柴、采药、代写书信,短短一两年又老了好多岁。
终于,今天,他凑够了银子,可以将儿子送到村里的私塾了。
想到这里,容泽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加快了步伐,朝着溪岗里走去,他顾不得灰头土脸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样子难看,更顾不得路上的行人对他指手画脚,讥笑嘲讽。
一团乌云飘过,遮住了火轮般的太阳,给大地带来了一丝清凉,也带来了一片阴影。
“容老丈,恭喜呀。”
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拦住他的去路,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
容泽停下脚步,这是里中有名的泼皮,以前经常无缘无故的辱骂他。
但他并不在意,后退几步,擦了擦额头的汗,绕开泼皮继续朝前走去。
一阵风吹来,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多,将太阳掩盖的严严实实。
泼皮却不肯放过他,几个跨步跟了上来,“容老丈,我给你老人家道喜。
你不说点什么吗?”
容泽抿了抿嘴,“王二,莫开玩笑。”
他虽然凑齐了束脩钱,但儿子还没进学堂,更没参加科考获取功名,有什么喜的。
乌云遮蔽,漫天阴暗。
看着王二皮笑肉不笑的脸,容泽无端的打了个冷颤。
泼皮王二笑了,“我没开玩笑。
容老丈,你家很快就会办喜宴了。”
容泽只觉得心跳骤停,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下一瞬,他听到王二恶意满满的声音响起,“你家会办白事喜宴,祝贺你儿子掉进河里淹死,然后埋进你家祖坟,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酒啊……”
一道惊雷响起,将阴沉沉的天空割开一个大口子。
刹那间,暴雨倾盆而泄,原本尘土漫扬的土路变成了一片泥泞。
“胡说,你休要诳我!”
容泽大叫一声,飞奔离去,只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鞋印,没多久就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
“容婷,我打死你,你是怎么看顾弟弟的!”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带着撕心裂肺的沙哑。
“父亲,都是女儿不好。
您打死女儿吧。”
少女的哭声响起,充满了无尽的悲哀。
“父亲,还有我,你也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