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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此言一出,陆洋和陈宇都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容景居然是容颐的曾孙。
虽然他们并不了解这位前朝的权臣、罪臣,但他们从小听着容颐的传说长大。
老奸巨猾、阴险歹毒、不仁不义、祸国殃民、遗臭万年!
俨然是个典型的坏人、反派。
容景居然是容颐的曾孙,这也太……
容景好笑的看着他们目瞪口呆的神情,歪嘴一笑,“我与两位投缘,所以将两位当做朋友。
但我忘了我是罪人之后。
看来以后还是要和两位适当划清界限才行。”
陈宇忙道,“不行!
明焉哥哥。
你要教我背书的。
你不能和我划清界限,你就是我的朋友。”
陆洋也鞠躬道,“是愚兄说错话了,引得明焉伤心难过,愚兄赔不是了。”
“伤心?难过?”
容景瞪了陆洋一眼。
陆洋咬咬牙,道,“明焉,你曾祖是你曾祖。
你是你。
你不必因此自卑。”
顿了顿,他又道,“就像我,我的父母是佣人,我以前也是奴才。
但现在我是普通民籍,可以读书,我,我,也没必要自卑……”
“你错了,海地兄。”
容景轻轻的摇摇头,“我与我的曾祖,你与你的父母,都是分不开的。”
陆洋睁大了眼睛。
“但我们仍然没必要自卑。
因为我们的亲人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是,你的父母是奴才,可他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没有!
我看你如此守礼,想必你的父母也是很好的人。
那你为什么要自卑呢?你看那些贪赃枉法的人,欺男霸女的人,草菅人命的人,他们从来不自卑。
我们为什么要自卑?就凭他们身居高位,而我们贱如尘埃吗?不,不是这个道理!
错的不是我们。
错的是制度,是不公平的制度,是将自由人变成奴才的制度。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低下脑袋,而不是挺起胸膛!”
容景说的很轻很慢,但她的每个字落在陆洋的耳中就如同惊雷一般振聋发聩,炸的他心惊胆战。
第一次,他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很好来形容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