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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之南你还有一点残存的人性么?老子伤成这样你惦记着停车位?!”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出门,门铃响了,门后是一脸严肃的杨存道。
“你好点了么?”
看穆之南皱了皱眉头,杨存道又换了一种表达方式,“还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可以跟我说说。”
穆之南觉得这话问得奇怪,难道杨朔帮他请假请的是病假?唉,也没提前串供,不知道他找的什么借口。
他怯怯的问:“杨朔……是怎么跟您说的?”
“他说你很多症状,都指向抑郁症。”
穆之南心里咯噔一下:“杨主任,不是的,他……呃……有点夸张,我其实没事,最近也挺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不是休息的事,你自己应该清楚,如果症状还算轻,一定要尽早治疗。”
杨存道语气很平静,但怎么听都是沉重的,“小穆,我最不想看见你这样……”
完了,这下解释不清了,跟喝酒一样,越是说自己没醉的,往往都是喝大了的,精神方面的问题,好像没办法证明自己“没事”
,穆之南有些心疼老杨,但无从安慰。
天色已晚,街灯微黄,他送老杨出门,走在一排柳树下,风吹的有些凉,老杨拍了拍他的手臂:“回去吧。”
“师傅,我会没事的。”
穆之南不再坚持,只说,“他会帮我,照顾我,他很好。”
话说的情真意切,回到家却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你跟老杨胡扯了些什么呐?他连我不请假不去上班都不骂了,这么大年纪你也不怕给他吓出个好歹。”
杨朔一头雾水:“我就把你的症状稍微的进行了一点点艺术加工,也不算胡扯吧……”
“老杨的爱人是抑郁症去世的,你还真是精准扎心。”
“啊?这……”
老杨的爱人和他相濡以沫四十年,她是个看起来很平凡很有烟火气的人,非常贤惠,做得一手好菜,老杨家的菜可以做到一周七天不重样。
在一些特殊的时期,老杨落魄的时候,她不离不弃,并且把菜和肉做成馅儿,假装是馒头送过去,老杨就是在这样的投喂下,不仅没受什么罪,反而还过得挺好,但她却从那个时候开始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