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吕明湖有何动作,斧子便好像碰上一层无形壁垒,反弹了回去,不偏不倚砍在那根紫竹上。
孙颍伸手一推,紫竹应声折断,自己幸苦三日无法完成的功课就这样完成了,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
吕明湖走到他面前,摊开手,道:“师兄,这个还给你。”
孙颍看着他手里的水晶,老脸一红,接过来道:“一定又是小喜鹊干的好事,师弟,你该管管它!”
吕明湖道:“人生在世,处处是规矩,何必拿这些规矩去约束一只小喜鹊?”
孙颍道:“那日后它修炼出人身,还像这般肆无忌惮,你管不管?”
吕明湖道:“即便它有人的外表,还是一只小喜鹊。”
话虽如此,事到临头,看着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吕黛,听她宛啭娇声叫哥哥,仿佛真多了个妹妹,哪能不管?
吕黛想原来追欢买笑就是双修的意思,又觉得奇怪,既然是同一件事,为何他过去说得坦然,如今却难以启齿?
“那我再看一次。”
“这是别人的私事,非礼勿视。”
她还欲争辩,身子一麻,没了力气,被纸人攥着手腕带离了这条花花绿绿的街。
她撅着嘴,不大高兴,纸人看看她,走进一间金碧辉煌的珠宝铺子。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霎时吸引了她的注意,左看右看,指着一支王母捧寿嵌宝石的金步摇,道:“掌柜的,这个多少钱?”
掌柜的头戴瓦楞帽,坐在柜台后看着账本,闻言抬头一看,歉然道:“姑娘好眼光,那是周大官人家的如夫人定下的,我忘了收起来了。
姑娘再看看别的罢,这支寿星骑鹤金步摇做工也是极好的,姑娘喜欢么?”
吕黛摇了摇头,怏怏不乐地走出了铺子。
纸人与她一路无话,回到寒山寺,纸人便消失了。
吕明湖房中亮着灯,吕黛没有找他,兀自回房歇息。
次日醒来,也不起床,蓬着头窝在被子里看昨日买的绣像本。
将近中午,吕明湖走进来,递给她一只锦盒。
“这是什么?”
她打开锦盒,竟是昨晚看中的王母捧寿金步摇,道:“那掌柜的不是说别人定下了么?”
吕明湖道:“周家闹狐患,我帮他们除了狐妖,这是周老爷给的谢礼。”
吕黛高兴极了,抓起发胡乱挽成一个髻,插上金步摇,仰起脸道:“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