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黛满脸沮丧,陆诀轻轻笑了一声,又到下注的时候,道:“姑娘,还是押小。”
吕黛偏不听,押大。
陆诀摇了摇头,女人有时候就喜欢和男人做对。
宝匣打开,二四一,果然还是小。
真邪门了,自己一只喜鹊,今晚怎么比乌鸦还倒霉?吕黛恨恨地盯着那三枚骰子,觉得它们和江屏合起伙来欺负自己。
第三次下注,陆诀道:“姑娘,听我的,押大罢。”
吕黛抬手,啪的一声,将筹码押在了小上。
陆诀无语凝噎,宝匣打开,五五四,大,心想吃了三次亏,下一次她总该知趣了。
不想吕黛铁了心和他作对,终于输得精光,气冲冲地离开了赌坊。
夜色已深,街上辉灯月交,一片光明。
吕黛漫无目的地走着,海风不时地将岸边的海浪声有节奏地传送过来。
陆诀跟上她,道:“姑娘,你为何不听我的?”
吕黛没好气道:“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何要听你的?”
陆诀道:“我好心帮你赢钱,你若不是傻子,就该听我的。”
吕黛站住脚,瞪着他,大声道:“我就是傻子,不识好歹,不自量力,痴心妄想,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傻的妖了,你满意了!”
说着语音哽塞,泪水夺眶而出。
陆诀怔住了,他知道这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这只喜鹊精一定是被人伤了心,这人多半是个男人,男人本就是让女人伤心的同类,自己也让很多女人伤过心。
路人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吕黛吸了吸鼻子,一溜烟跑远了。
一名老者走到陆诀身边,道:“后生,还不去追?女人嘛,哄一哄就好了。”
陆诀笑了笑,当真追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只如初见
夜晚风高浪急,漆黑的海面一望无际,比夜空更深邃,像天地之间的一张大嘴,吞噬所有。
海浪撞上礁石,绽开一朵又一朵白花。
吕黛坐在最高的一块礁石上,浅色的衣袂裙裾飞扬,也像一朵花,伶仃弱小的花。
陆诀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吃掉她,让她这一身先天之气滋养自己旧伤未愈的魂魄。
可他看着她的背影,从磅礴的涛声中听出她幽咽的哭声,便有些心软,上前问了一句废话:“姑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