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黛点点头,好奇道:“你有什么古董?拿出来我看看。”
铺子里明明没有其他人,这汉子还怕被人抢似的,左右环顾一番,才将包裹放在桌上打开。
原来是一柄黄澄澄的金錾花如意,有六寸多长,且不论做工怎样,年代是否久远,光是上面嵌着的两颗龙眼大小,光芒夺目的珍珠便让小喜鹊满心欢喜。
汉子观其神色,心里有了底气,道:“掌柜的,实不相瞒,这东西是俺从地里挖出来的,多半是哪个大官的陪葬。
本来还有一个金瓶,被俺兄弟拿走了,听说卖了五百多两。
俺只要四百五十两,不算多罢。”
卖了五百多两的金瓶纯属虚构,不过是为了给这柄金如意抬价。
汉子说着这话,还是难免有些心虚。
他生怕这金如意不值这么多钱,被行家看出来,特意找了这家刚开张不久的古董铺,且又看掌柜的年轻面嫩,定是个好糊弄的。
吕黛虽然会算账,对俗世的银钱价值其实无甚概念,四百两,四千两,在她看来只是数字的不同罢了。
当下也没多想,称了四百五十两银子给他。
汉子从未见过这么多银子,两眼放光,心花怒放,用布包了几层,紧紧抱在怀里,生怕她反悔,出了门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少顷,闲云如释重负地回来,见她手里多了一柄金如意,正要问是哪儿来的,江屏在门首下马,他便迎上前。
江屏走到铺子里,看见吕黛,笑道:“你怎么来了?这金如意是哪儿来的?”
吕黛道:“我来看看你,谁想你不在,便在这里等你,还帮你做了一笔买卖。”
江屏接过金如意,仔细看了看,不动声色道:“多少钱成交的?卖主是什么人?”
吕黛道:“是个庄稼汉,说是地里挖出来的,要四百五十两,我想着也不贵,便给他了。
怎么样,是不是好东西?你看这珍珠,多亮啊!”
江屏暗自苦笑,这也太亮了,行家一看便知道是涂了东西的,如意本身做工粗糙,毫无古韵,只怕金子的颜色也是涂上去的。
这种把戏许多年前便被人揭穿了,现在只有一些人家为了充门面,会用这样的假珠宝做陪葬。
那庄稼汉多半也不知情,才敢出这么高的价,真是一个敢卖,一个敢买。
吕黛见他不作声,闲云一脸吃了黄连的表情,不安道:“怎么了?这如意不值四百五十两么?”
江屏笑道:“谁说不值?看这花纹,最晚也是唐初的东西,卖给那些达官贵人,八百两都是少的。”
说着看了闲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