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屏耳廓通红,深吸了口气,稳住被她搅乱的心神,严肃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乱来,我就喊了。
这里都是认识你的道士,被他们看见,吕道长面上也不好看。”
他倒是聪明,知道她就算不在乎她自己的脸面,也不能不在乎吕明湖的脸面。
吕黛眨了眨眼,胸膛蹭着他硬挺的脊背,双手挠着他肋下,道:“你叫罢,我在周围布下了结界,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江屏背上酥麻无比,肋下奇痒难忍,两种感觉交汇,笑得喘不过气,拼力叫道:“救命!
妖怪吃人了!”
可巧子元真人御剑飞过上空,吕黛的结界自然挡不住他的神识,闻声按落飞剑,喝道:“何方妖孽,敢在贫道眼皮底下行凶?”
江屏没想到真有人来救自己,吃惊地看着这位从天而降的道人,只见他头戴紫金冠,体如童子貌,颔下飘着三缕雪白的长须。
吕黛吓了一跳,急忙松开江屏,撤了结界,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道:“掌教,我和江公子闹着玩呢。”
江屏理了理被她弄乱的衣襟,脸红未褪,俯首作揖道:“晚辈江屏,杭州人氏,来时重阳观的沈道长让晚辈代他向掌教问安。”
子元真人面色缓和,打量着江屏,忽然想起吕黛与一名书生相好,书生喜新厌旧,将她赶出来的事,眉头一皱,对吕黛道:“他就是那个辜负你的书生?”
吕黛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道:“他如今知错了,千里迢迢来劝我跟他回去呢。”
江屏既不是书生,也不曾辜负她,莫名其妙,正要反驳,被她含情脉脉,包容所有的秋波一扫,嘴巴就跟糊了浆糊似地黏住了。
子元真人将吕黛拉到一边,苦口婆心道:“丫头,你不懂男人,负心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这小子看着就靠不住,你莫要再犯傻,让他回去罢。”
吕黛道:“掌教,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离开他这些日子,我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自会承担。”
子元真人心知这是她的情劫,叹息一声,不再多劝,转头对江屏道:“小子,情债难偿,莫要仗着一副好皮囊,到处沾花惹草,把心收一收,修身养性,读书上进才是正经。
再让贫道知道你欺负吕黛,绝不轻饶!”
说罢,御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