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难见她神情黯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道:“姑娘,仙凡有别,人妖殊途,我劝你还是尽早抽身。”
吕黛抿唇不语,心里已经动摇了。
趋利避害是世间万物的本能,她想与其将来难过,不如趁现在还没什么感情,不痛不痒地结束罢。
屋里本来就热,江屏守着她和白亦难的肉身,心急火燎地来回踱步,更是汗如雨下。
忽见她睁开眼,忙不迭地凑上前,道:“娘子,你怎么样?”
吕黛错开他关切的目光,坐起身道:“我没事,多亏了白老板。”
躺在藤椅上的白亦难也已醒来,手里拿着那面紫金古镜,站起身道:“举手之劳,弟妹不必放在心上。
这面古镜是通灵之物,不可随便示人,弟妹务必妥善保管。”
吕黛接过古镜,用一方汗巾包了起来。
江屏也没问她为何背着自己去买这古镜,再三作揖谢过白亦难,陪他到外面吃茶。
日光晃眼,知了叫得厉害,正是申牌时分。
吕黛在镜子里从早到晚,感觉待了五六个时辰,外面才过去两个时辰。
如此推算,倘若魂魄在镜子里修炼一百年,外面才过去三十年,岂非占了大便宜?
琼芳真君想必早就发现这个窍门,才对这面古镜爱不释手。
真是个好宝贝,送给明湖,他一定喜欢。
小喜鹊越想越高兴,花眠端着饭菜走进来,见她还喜孜孜地抱着那面镜子,中邪似的,透着诡异,不禁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道:“少奶奶,别摆弄这东西了,怪邪门的。
您要再有个三长两短,少爷也活不成了。”
江屏走进来,正好听见这话,笑了笑,道:“当真把我魂吓没了,娘子若醒不过来,我就算活着也是具行尸走肉罢了。”
吕黛瞟他一眼,道:“说得好听,我若真醒不过来,用不了多久,你便另结新欢了。”
江屏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天地良心,今生今世,我只爱娘子一人。”
花眠掩嘴偷笑,转身出去了。
江屏这才问起古镜的事,道:“娘子,你要买这古镜,为何不告诉我?今晨我去魏老汉家,听说有人花五百两买走了,还想是哪个冤大头呢!”
吕黛道:“我怕价钱谈不拢,你不让我买。”
江屏失笑道:“我的傻娘子,你怎会这么想?只要是你喜欢的东西,别说五百两,就是五千两我也绝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