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沈洺很快打开门,神色冰冷,目光在宋清河脸上停留片刻,声音没什么起伏,“又来做什么?”
宋清河低头看着手上的馒头,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将其中大一些的馒头递给沈洺,对他说:“喏,这个给您。
送来南宫的早膳叫人截胡了,幸而奴婢昨日来之前偷偷藏了两个馒头,今日才不至于饿肚子。”
沈洺眉心微蹙,略嫌弃地看了馒头一眼,又打量起宋清河来,“你藏这个做什么?”
宋清河知道在这些个贵人眼中,藏吃的是一件怪得不行的事情。
她撇撇嘴,还是解释道:“这些馒头囤下来,要是干活过了吃饭的时间,就可以吃一个垫垫肚子,不至于饿昏了头。”
沈洺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他目光停留在宋清河目光游移的丹凤眼上,心说小宫女这模样,是觉得丢脸吗?
小宫女怎么想,沈洺倒也没心思去管那般多。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宫女的日子竟这般难捱吗?从前知道这些宫女日子过得不算好,不如那些近身伺候主子的,但从不知道竟是到了要囤吃食的地步。
是宫里真就缺这口饭,还是有人仗着自己在主子跟前得脸,仗着自己级别高一些,便欺压下边的人?
宋清河等了许久,见沈洺没有接,便大着胆子进屋,用自己的手帕垫着馒头,好好放到桌子上。
顶着沈洺审视的目光做完这些,宋清河朝他行了个礼,徐徐退出去。
沈洺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望着宋清河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
他才移开目光,看向那桌上的馒头。
说嫌弃吧,沈洺也确实还是嫌弃的。
但今日宋清河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倒是叫沈洺古怪地生出几分恻隐之心来。
“殿下,您这怎么有个馒头?”
沈洺循声望去,正见手下盛十六提了一个食盒进来。
他没说话,只斜睨了盛十六一眼,虽不言语,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盛十六哪里还敢说话,放下食盒后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待会儿来取,便匆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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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泉宫外,刚得了消息的福慧匆忙往正殿走,想着快些将守门太监办好的事儿告诉谢玄姝。
可她才刚走到门口,还未进去呢,便见那玄色锦袍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生了一双细长的眼,颈侧有一颗痣。
眉眼间与沈洺颇为相似,但不知是不是相由心生,竟有些刻薄相,整个人透着几分阴险恶毒。
能自由出入福泉宫的男人,自然只有沈允信。
一瞧见沈允信,福慧难免想起谢玄姝身上的伤,忙低下头,跪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