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们是不知道陆哥当时脸色有多差。”
灯光斑斓的包厢中,巨大的设计感十足的屏幕中播放着舒缓音乐的v,天顶上垂下环环相绕的钢铁装饰,小型打灯器点缀其间,它们层叠探出,像是一枚又一枚的监测仪器。
某一瞬间,它们的光线齐齐化作猩红如血液般的光芒,打在深黑玻璃酒桌上高低起伏的名贵酒品上,折射出近乎刺眼的、独属于金钱的奢靡。
陈明面上笑嘻嘻的,看上去依旧如往常般的没心没肺。
周围一圈人都是华京圈里的二代,虽然家世比不上陆家和陈家,但也算是能说的上话的。
于是,便有人接茬笑道:“要我说,咱陆哥都不需要勾手,就有大把的人扑上来了,那个江让估计就是在装吧?”
周围哄笑,有喝醉的人口不择言道:“不是装是什么?这都玩上欲擒故纵了,钓鱼都不懂手段,真以为陆哥能对他上心啊?”
“我可是看见了,咱陆哥扔了他那个垃圾玩意儿的时候,那家伙——”
醉醺醺的男人扯唇,眸色异样地笑道:“可是压不住地变了脸,然后又自以为高明地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这一套,估计没少在别的男人面前练吧?”
男人轻蔑笑笑,晃了晃酒杯,刚想仰头饮尽,却猛地感受到脸侧擦过一道凌厉冷风。
随后便是酒杯撞碎在墙壁上的刺耳声。
一时间,包厢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那向来懒散冷然,看上去桀骜不好惹的太子爷慢慢动了动喉结,吞了口酒,斜飞桃花眸下的一点泪痣在某一瞬锋锐的像是一柄尖刀。
卷曲的短发在男人额角打下一片晦暗的阴影,明灭的艳色灯光下,陆响颊侧弧线微微变化,他抬头,对着脸色僵硬、一时间像是被捏住脖颈的男人露出一个平缓的笑意。
尖锐的虎牙若隐若现,陆响扯唇道:“手滑。”
语气听不出喜怒,众人对视一眼,倒是陈明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暖场道:“诶呀,这是干什么,陆哥一直不就这脾气么?”
气氛慢慢回温,陆响确实一直是个阴晴不定的人,谁都摸不准他的脾气,太子爷同他们可不一般,在那样庞大的财权帝国的捧喝下,想发脾气还不是随意发?哪用得上顾及旁人?
但这个插曲到底令场子冷了几分,也是凑巧,正在这会儿,包厢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来人周身温润如玉,古典的眉眼优雅俊秀,最吸引人的是他耳畔的长耳坠,随着主人的动作于光影中摇晃。
纪明玉的视线掠过众人,最后接到陈明求助似的眼神,微微眯眼,蓝眸笑道:“这是怎么了?我这才刚到,陆大少就发起脾气了?”
陆响压根没搭理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酒,看不出喜怒。
纪明玉不动声色扫了眼四周,与那险些被酒杯砸到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眸光微闪,缓慢道:“今儿不是续摊么?说起来
自己起了些心思,但这样的大少爷心思最是难猜,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就厌烦了自己。
江让一直都知道,凭借自己这样的阶层,能碰得上陆响这样的豪门继承人已经算得上祖宗烧高香了。
捞钱固然不必多费神,但就显得太过眼皮子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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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让当初大学选择金融管理这个行业,便是有几分野心在里面,青年平日的学习比谁都努力,新闻财经也是常看不歇。
他不仅要钱,还想要源源不断、生生不息的钱。
而有了钱,就有了权,有了权再摆脱桎梏就再简单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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