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碰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长久以来带在手腕上的佛珠起了裂痕,送去给弘晖修复了。
阎鹤起初没怎么在意。
那串佛珠更多的作用是用来压住他极阴的体质,少吸引一些邪祟,而不是绞杀恶鬼的根本。
直到晚上九点多,书房的窗帘轻轻晃动了几下,穿着灰袍的小鬼跟一缕烟一样偷偷溜了进来。
他坐在书桌上,晃着腿看着他处理公务。
大概是看到了什么好奇的,小鬼将脑袋伸过来,离他离得极其近。
阎鹤笔尖一顿,他稍稍抬眼,就能看到低着头的小鬼纤长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一样。
因为没有戴着佛珠,今日的他要对阴气的感受要比平日里敏锐上千百倍。
因此今晚,他能格外清晰地察觉到面前小鬼的阴气冰冰凉凉,环绕着他。
今晚的小鬼不知怎么了,眼睛亮晶晶的,对他分外地黏人。
同刚开始趴在床头巴巴望着他的那天晚上一样,又重新做回了他的小尾巴。
哪怕看不懂文件,也乖乖坐在书桌上。
坐在书桌上的慕白低头看着文件上的文字,忽然小声慢慢道:“阎……鹤。”
他念得有些慢,似乎有些不太确定。
阎鹤。
原来他新目标的名字叫阎鹤。
慕白抬头,却发现面前男人也抬着头,狭长的黑眸犹如一汪沉静的深潭。
他不知望着半空中什么东西,竟让慕白生出了几分被盯着的错觉。
可面前人只是个普通的活人,不是鬼魂,也不是阴差,并不能看见他。
小鬼扭头望向身后,想知道男人到底在看什么。
在他扭头的刹那,男人起身,微凉的夜风浮动起窗外的枝桠,连同窗帘一起吹得哗哗作响。
男人走到窗台前,系上了轻轻晃动的窗帘。
原来是在看窗帘。
小鬼坐在书桌上,晃着腿,双手撑在桌面,稍稍向后仰,歪着脑袋望着男人回到书桌前。
他陪着阎鹤看完那些琐碎的文件。
等到阎鹤起身时,小鬼同往常一样飘起来,熟练地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舒服地挂在男人背后。
又因为今晚的男人身上格外好闻的气息,小鬼没忍住,偏着头蹭了蹭男人的颈脖偷偷吸了几口。
男人却忽然停住脚步,一动不动停在原地。
慕白探着脑袋,将下巴垫在男人的肩膀,歪着脑袋疑惑地望着他。
停在原地的阎鹤喉咙动了动,没了佛珠,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小鬼趴在他的身后。
鬼魂本没有重量,更没有实体,但阴气却能凝成鬼魂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