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脱身,苏安歌来到了偏殿,看着老夫人虚弱的样子,她明白赵玉容之所以对其下手,一方面是东岳重孝,若是坐实了毒害亲人之事,苏安歌绝不会善终;另一方面则是赵玉容不满老夫人把筹办宴会之权分给三夫人,决心要给老夫人些苦头尝尝。
现在她不方便与赵玉容撕破脸,但却可以让老夫人和她斗,自己坐收渔利。
“张府医当初可是姐姐从娘家带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姐姐对姨母有什么不满。”
吴秋月仗着老夫饶权势,素日就爱找赵玉容的茬,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而且此次宴席的饮食都是姐姐安排的,采月那丫头原来也是姐姐院子的人吧……”
“妹妹有何证据吗?可不要空口白牙诬陷好人。”
赵玉容此刻内心十分窝火却又只得强装淡定,跪在苏汉文面前泪水涟涟:“老爷,这么多年,妾身对老夫人、对安儿如何,您是看在眼里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若老爷也觉得我有罪,就把我一起打发去大理寺吧。”
不得不,赵玉容这招以退为进的苦肉计对苏汉文来十分受用,难怪这么多年苏汉文都被其牢牢拿捏住。
虽然对她有怀疑,但是心中还念及多年夫妻之情及其娘家权势,当即扶起跪倒的赵玉容,“你去大理寺作甚?你平时看见个虫子都害怕,哪里有胆子害人呢?等大理寺审完张府医和采月几人,自然就知道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自然是清白的。”
“哼,就算不是她指使的,但是人总归是从她院里出来的,这个治家不严、识人不清之罪总是有的。”
话的是老夫人,喝下汤药后面色明显红润了一些,她本就对庸医难以容忍,又怀疑赵玉容暗害自己,“这样吧,管家之权先交给秋月,你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吧。”
“是,媳妇遵命。”
赵玉容轻咬银牙,为了减少众人对她的怀疑,十分不情愿的把管家钥匙交给了大喜过望的吴秋月。
苏安歌看着这一幕不觉哑然失笑,赵玉容这一石二鸟之计算是彻底失败了,反而落得卵覆鸟飞、人财两空的局面,真是大快人心。
因着这场闹剧,苏汉文早已兴致缺缺,便让众人散场,却单独留下了苏安歌。
苏安歌当然知道父亲此举是对玉骊存了心思,也未等其开口,就一脸真地问:“父亲,女儿与玉骊姑娘一见如故,又想多学些琴技,想请求父亲让她在府中多住一阵,不知父亲能否答应?”
苏汉文正有此意,心中大喜,“那是当然,安儿有进取之心为父甚是欣慰。
只是你那院子,玉骊姑娘住过去多有不便。
竹雅堂还闲置着,景色雅致又宽敞清净,不如将玉骊姑娘安排到那儿?”
“全凭父亲安排。”
苏安歌心中暗嘲,竹雅堂原是苏汉文的书房,平时他写文作画都在此处,安排玉骊住过去还真不怕别人闲话。
不知若是赵玉容知晓此事是何等表情。
苏安歌今日心情大好,回到安昭阁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清晨却被采薇早早叫醒:“姐,不好了,大理寺刚刚来人传消息,张府医昨夜服毒自尽了,采月也被发现自缢在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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