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汉文听着靖王妃话中的意思似乎是瞧上了他的大女儿,有些犯了难,他的本意是借苏安歌攀上五皇子这支高枝儿,但这靖王府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毕竟靖王可就只有世子一个儿子,将来承袭王侯爵位,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事。
最要紧的是宫中的瑾妃娘娘向来看重家世地位,以苏府的资质,嫡女能去做个侧妃已是勉强。
但现在看这靖王夫妇,倒是对苏安歌颇为满意。
他只恨没多生几个苏安歌,反正亲事还未定下,本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能攀上五皇子固然最好,倘若有什么意外,嫁去靖王府,那对他这个父亲也有颇多助益。
苏汉文这边想开了,就喊人去寻苏安歌,“刘管事,快把安儿寻来,见见贵客。”
苏安歌正在院子里与玉骊和几个丫头学着做针线活,如今气越发冷了,她正想着亲手给李胤承做一条围领,多少抵御些寒气。
但这平时能施针救饶手竟控制不了这根的绣花针,还遭到了采莲的“嘲笑”
,让她倍受打击。
“姐,您看看您这个毛领子都缝歪了,针脚活像个蜈蚣。”
采莲捂嘴轻笑,却被采薇瞪了一眼。
白芷走过来安抚着苏安歌,“我倒觉得姐做得挺好的,你看我这个围领,虽然不好看,但是肯定很暖和。”
白芷手上这个围领先是在锦缎上衬了一层绵密的绒纻,又缝了一面厚厚的狐皮,几种料子层层叠叠堆在一起,针脚也是马马虎虎、粗针大线的,众人看着这个有些滑稽的围领笑作一团。
“白芷,你要不你做的是围领,远远看过去还以为是块发糕呢。”
“谁要是戴了这条围领,那指定是冻不着的,只会捂出痱子来……”
采薇和采莲笑出了眼泪,与白芷嬉笑打闹着。
苏安歌瞧了瞧一旁玉骊手中那条绣工精致,针脚细密的围领,又看了看自己手里这条,不禁眉头微蹙。
玉骊瞧出她的忧虑,笑着:“安歌,我瞧你今日用的料子,可是上好的团花纹蜀锦,做出来的围领不仅看上去华美富丽,戴着更是温暖厚实,我要是能收到这么一条,保准心都乐开花了。”
苏安歌想着李胤承收到礼物的样子,甜甜一笑,“也是,总归我不靠女工营生,能缝成这样已经尽力了。”
几个人正笑闹着呢,门口传来了刘管事的声音,“姐,老爷喊您去前厅呢,靖王夫妇来我们府上了,指名要见你。”
苏安歌想起那日初见靖王妃的场景,不明白以她的身份怎会来这的丞相府。
不敢耽搁,苏安歌只是加了件雪狐羽缎斗篷就匆匆随刘管事来了前厅。
“靖王万安,靖王妃万安。”
苏安歌恭恭敬敬地朝两人行礼,脸被风吹的微微泛红,在月白色羽缎毛领的包裹下显得越发俏丽。
靖王夫妇相视一笑,点点头,似乎是颇为满意。
靖王妃亲切地拉着苏安歌坐到她身边,“好孩子,上次匆匆一面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话,今日看到你,竟觉得比我那两个嫡亲女儿还要亲呢。
今日,我带了些东西来,只算作见面礼。
不过,这都是给你一个饶,可不要被旁人拿了去。
你是吧,苏相?”
靖王妃早打听过苏府之事,内宅妇人最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看就知晓这苏安歌在府里是不得宠的。
她是最看不得原配正室的女儿被人欺负,因此不自觉带了些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