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前厅,苏汉文怒气冲冲地朝苏安歌吼道:“你这个孽女,知不知道毁了一门多好的亲事?结不成亲事,要是得罪了靖王,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别因为你一个人,把整个苏家拖下水!”
动静太大,前厅中来了许多人。
老夫裙是先开了口,“我方才远远瞧着那靖王世子一表人才,谈吐不凡,倒是与我们淼淼十分相配。
既然是想求娶我们苏家的女儿,娶哪个都一样,淼淼虽是庶出,但人品样貌也不输给旁人。
汉文,不如你去跟他们……”
苏汉文的白眼都快翻到上去了,苏淼淼性情顽劣、相貌平平,还妄图配世子。
“您就别来添乱了,人家王妃一进门点名就要找县主呢。
可我们家这位县主眼高于顶,连高门王府都瞧不上,妄想去嫁王老子呢。”
原本脸红羞涩的苏淼淼听着苏汉文这番话有些气恼,虽然没有与世子上话,但那副潇洒不羁、超逸矜贵的俊朗模样,她只看了一眼就春心大动。
“哼,不就仗着自己是苏家的嫡长女才得了这个封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父亲,她既已得罪了靖王,又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留她在府里做什么?看她离开了相府,离开了父亲的庇佑,还能不能如今日这般猖狂。”
苏安歌倒是觉得苏淼淼今日颇为顺眼,“父亲前几日不是才同我过要我嫁与五皇子吗?怎么,今日瞧着靖王府也不错,就想着左右逢源?可世间哪有这么便夷事,你身为一国之相,不想民生多艰,不思忠君爱国,却整日钻营攀权附贵之事。
我为有你这样的父亲,东岳有你这样的官员而觉得惭愧、羞耻!”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苏安歌的脸上,瞬间就肿了起来。
苏汉文被人突然揭露心事气急了,“你这个孽障,胡言乱语、不知好歹,刘管事,拿棍子出来!”
玉骊和蒋心柔刚要帮苏安歌求情就被她轻轻摇头制止了,她是故意激怒苏汉文的,正巧借着这出,想办法脱离苏府。
老夫人和苏淼淼又添油加醋了几句,苏星楚也是在一旁幸灾乐祸,倒是只有赵玉清站了出来,“老爷,万万不可,安儿只是一时情急才了重话。
她从细皮嫩肉、金尊玉贵的,几棍子下去就没命了呀!
安儿,快向你父亲认错。”
苏安歌倔强地扬起头,“我不觉得我有错,我又不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父亲当年凭借着岳家才当上这个丞相,如今又想靠女婿吗?”
“好,很好。
我今日非得打死你!”
苏汉文最忌讳提当年赵家提携之事,顿时火冒三丈,从刘管事手中接过棍子,打向苏安歌单薄的身体。
时迟,那时快,早早准备好的白芷从人群中冲出,一脚重重踹在苏汉文胸膛上,将人踢飞了出去。
大厅中瞬间人仰马翻,乱作一团,众人赶紧扶起苏汉文。
他喘着粗气,目眦欲裂,“你竟如此大逆不道!
好,你不是看不上我这个父亲吗?刘管事,笔墨伺候,我要与这孽女断绝父女关系!
今日得罪了靖王府,就别想着再拖累苏府上下了,我且看你离开苏府怎么过活?”
“老爷,三思啊!”
求情的声音此起彼伏,苏汉文却置之不理,在纸上走笔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