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现在……
陆子溶望向傅陵的后腰。
他在致尧堂时,江湖郎中教过他认穴位,说男人一次行房后就会肾气有变,后腰上某处的经脉便极为虚弱。
用细针扎准了,就能瞬间制服对方。
陆子溶身上带着针,也有这准头,现在制服傅陵固然容易,他有一刻也恨不得杀了此人。
可是,然后呢?
此时,陆子溶突然感觉四体涌上一阵寒意——是体内的毒要发作了。
怎么偏挑了这个时候?
往常毒素只会令他暂时虚弱。
可现下,他畏寒的身子在冷泉里浸泡多时,又被人发狠作践……
陆子溶无法自制,不声不响倒在了池水中。
只有被捆住的手臂仍高挂。
“陆先生!”
傅陵慌了。
他捞起那个沉入水中的人,抱着他离开汤泉,走下高台。
外头侍立的仆从也都惊掉了下巴,「刚好路过」的李愿差点直接过去帮忙。
傅陵冷冷吩咐:“让东宫所有御医都来芭蕉小筑。”
二层的小楼里摆满炭盆,从水中钻出的人都已换好衣裳,陆子溶在锦被下昏迷着。
御医围住床榻,轮流给他把脉。
傅陵不安地坐在一旁,表情十分难看。
这时老郑进屋,他带来誊抄好的陆子溶的文章,给傅陵过目,“殿下若觉得可以,明日议事,奴才便交予众人。”
不待傅陵看完,他又露出忧色地来了句:“美色误国,望殿下慎重考虑。”
傅陵嗤笑,“你的意思是,孤是为了得到陆子溶这个人,才答应他的要求?”
陆子溶这篇文章,没有提及那场暴-乱,只说如今凉州动荡不安,齐务司应当劝课农桑,将今年最后一茬稻谷收上来,冬天也要护好土地。
凉州临近内海,当地人精通晒盐,大舜全境用的盐大多来自凉州。
陆子溶让官府提高盐价,促使凉州百姓恢复旧业。
这样明年百姓都能吃饱,交涉起来也就通情达理了。
“陆先生的话是老练谋国之言。
孤虽与他立场不同,但此时第一要义都是稳住局面。
即便他什么也不给,孤这次也要采用他的办法。”
他瞪了一眼老郑,挑挑眉,“但这件事你不许告诉他。
要让他觉得,孤是万般为难才答应的。”
“这才多久就晕倒了,孤还没玩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