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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日夜担忧,早已成了习惯,凡事总往坏处想。
若我能选,自然想一直陪在阿陵身边,就怕出什么意外,由不得我……”
云淡风轻的话语好似一盆水,浇灭了傅陵眼中怒火。
他恢复方才天真烂漫的神情,一把抱住陆子溶,喃喃道:“陆先生以后就别操心了,有我在呢。
除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你。”
陆子溶唯有在心里苦笑。
“就该把你绑上……”
密实的吻落下来,二十出头的青年血气方刚,每日都要欺负他几次。
陆子溶闭上眼,轻车熟路地回应着。
虽然傅陵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从方才那激动的语气中,他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傅陵是在意他的,哪怕是主人对所属物件的那种在意。
他死后,傅陵应该会哭上几日,然后一段时间内都不好意思违背他的主张。
这段时间,加上他生前的时间,用于平定凉州祸乱,大约是够的。
此后若傅陵再做出什么荒唐事,就算让致尧堂杀了他另立太子,对大舜来说也承受得起。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走到这一步。
诸般心绪藏好,陆子溶被吻得脸颊泛红、眼尾含情,正待开口索要更多,马车却缓缓停下。
外头随从来报:“殿下,陆公子,前方到了驿站,御马监说只停片刻,让马儿喝点水便走,夜里到镇上再歇息。”
陆子溶一路都在等一个停留时间不长不短的驿站,便侧头避开身上的人,硬生生往脸颊上添一抹羞赧,“前几日总是在车里……施展不开,不痛快……待夜里去镇上……”
傅陵被他哄得心情很好,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下,“你今晚死定了。”
得到这句话,陆子溶就可以下车了。
他也不走远,整理着散乱的衣裳鬓发,随口问一旁的随从:“齐务司送往东宫的文书,近日由谁掌管?可跟来了?”
随从道:“是李愿李公子,如今在后头车厢呢。”
陆子溶点头,“让他到那辆没装满的货车上等我,我要问凉州细况。”
这话自然是说给车里人听的。
他往车队后方走去。
队伍很快会重新启程,他在货车上,便能顺理成章地获得不被打扰的空间。
那天夜里他把致尧堂送来的笔迹和李愿的对上,次日一早出发,他没时间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