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子溶闭了闭眼,这一切都怪他判断失误。
原以为用箭射中傅陵后腰的穴位便能致命,可看目前的情形,傅陵肾气强盛,应当是尚未行房?怎么可能?
他摇了摇头,傅陵有没有行房与他何干。
信上还问他被掳在何处,说只要堂里恢复元气就尽快来救他。
但陆子溶看出了他们的勉强。
虽说致尧堂最重要的是人,但没有钱货也寸步难行,更何况有不少人带着全部身家来投奔。
他病成这样,救出去太过费事,致尧堂又要置办货物,又要给伤员治病,哪还分得出神。
既然傅陵暂时没有动他的意思,也不必急于一时,倒不妨陪他玩玩。
于是他提笔回信,说自己暂且没有危险,却不知道身在何处,让致尧堂安心整顿,不必管他。
他也的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子溶腿脚疼得无法离开床榻,加上身子虚弱,每日醒来便吃,吃了便睡,倒是过了一段清闲时光。
唯一恼人的,就是傅陵干脆把书桌搬到了他门口,每日处理政务都在此处。
他但凡动作大了一点,就要进来看看他怎么了。
态度倒是挺好,就是实在有点烦。
那边傅陵一直被赶出门,也十分不解。
根据陆子溶前世的说法,此时他的陆先生应当早已对他情根深种才是,为何真正面对他时,竟冷漠至此?
难道是因为「为民除害」?可这个时候,陆子溶应该不知道他在凉州干了什么缺德事才对啊。
最后他只能解释为,陆子溶才中了毒,如今尚不清醒,所以脾气古怪。
等他好起来,想必就能想起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他对自己是什么感情了吧。
傅陵想着想着便笑了。
他此时仍有不少温柔旖旎的想象,只等陆子溶的改变。
这天陆子溶睡醒,见床头放着两碗汤水,一碗是大夫配的药,他如常服下。
另一碗看着甜腻的东西,估计又是傅陵怕他被药苦着,他没动一口。
擦干嘴角,他侧头看见一只白鸟停在窗边。
鸟儿不知他行动不便,离得那样远,让他忍着疼痛,费了好大力气才够着。
这封信看完,陆子溶哭笑不得。
虽说致尧堂有规矩,任务如若中断就改日续上,不可彻底放弃;可如今他们元气大伤,竟还想着那调查玉盈会的任务,给他送来厚厚几页资料。
下头的人敬业,他也不好再劝,只表达了一下关心,便将几页读完,提出了进一步调查的建议。
他们想查就查吧,趁自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