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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夏日,他却穿着夹棉的衣裳,外头还裹了件大氅,显得与旁人不在同一个季节。
距离他前世离世之时仅余数月,他的身子越来越畏寒,即便是夏天也难以感到温暖,反而日夜受体内寒气的侵扰。
他以手遮面咳了两声,而后尽量做出从容姿态,上前对守卫道:“凉州使请见大舜齐务司。”
陆子溶此来有些冒险的,他不知如今幽州齐务司是何人掌事。
倘若遇到从前相熟好说话的,偷偷帮他办了这事就是;就怕并不认识或者死脑筋,硬要层层报到京城去,给了舜人威胁羞辱凉州的把柄,他就成了帮倒忙。
接着,他被带到齐务司正厅,接待他的是位面生的官员,看样子不把他当做重要来客,打算记下他的情况再禀报。
陆子溶也不介意,正要开口,却忽然来了个小吏,在那官员耳边说上两句。
那官员顿时换了一副笑脸,冲陆子溶点头哈腰,“您稍等,我们长官要见您。”
“你们长官是……”
陆子溶难免猜测,自己和钱途离开了齐务司,王提思死了,接任齐务司幽州分部长官的会是谁。
直到他听见一个清朗的话音——
“陆先生,别来无恙。”
傅陵说这话时表情很不自然,眼眶泛着红,好像随时会掉下泪来,可偏偏又是笑着的。
他笑起来时,明朗灿烂。
陆子溶见到他略有讶异,蹙眉问:“你为何在此?”
傅陵持着他的笑,请陆子溶入座,“我身为齐务司司长,来幽州分部巡查,有何奇怪?陆先生在这个位置时,不也是如此?”
陆子溶愈发讶异,不明白他一个太子,为何不在京中度日,反倒跑到这偏僻之地来。
但他并未多问,而是起身朝傅陵一礼,直陈道:“陆子溶作为凉州使,拜见大舜太子殿下。
此番前来,实乃凉州有难,境内起了瘟疫,却无良方,故前来向大舜求助。
望殿下不吝援手,拯救凉州生民。”
一听这请求,一旁侍立的官员便道:“凉州将齐务司驻扎之人赶走,不受大舜管控,如今怎还有颜面来向大舜求援?”
傅陵狠狠剜那人一眼,而后清了清嗓子,“凉州与大舜原本同属一国,凉州生民亦是孤的子民,如今凉州上门求援,焉能不管不顾?”
他的目光与陆子溶相对,眉眼弯弯,“不知瘟疫起源于何时何地,感染之人有何症状?”
陆子溶从怀中拿出几张纸呈上,其中记载了关于瘟疫的详情。
傅陵快速看过一遍,忽而眼中一亮,将纸张递给侍立的几人,“你们看,这上头的症状和云州瘟疫是不是类似?”
“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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