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鸣6点左右进的家门,楼上楼下找了一圈没发现迟夏的身影,只好独自一人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外头传来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夜幕沉沉,院子里亮起一盏照明灯,远远地将迟夏的影子投射在门板上,平直的光勾勒出细长的轮廓,明暗交替。
他在玄关处换好鞋,下意识轻踩着脚步往客厅走,刚过了拐角,迎面便和从厨房里出来的左鹤鸣打了个照面。
男人手里拿着锅铲,一手端着陶瓷圆盘,视线相碰,两人皆是一副讶然的模样。
这褐色与白色相间的横条纹围裙着实紧了,直接勒在了左鹤鸣的胸肌上,那两片胸仿佛根本兜不住,下一秒就要逃逸出来。
迟夏想起,这条围裙还是他三个月前搬家时随手在超市买的,大小他穿着正合适,穿在左鹤鸣身上,尺码肯定不对。
“你回来了?”
“你在做饭?”
同时发问,他们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迟夏的视线从左鹤鸣身上移开,微微舔了舔嘴唇,回道,“嗯。”
“洗手吃饭。”
左鹤鸣将圆盘放在桌上,“好久没做菜了,手艺退步了好多。”
迟夏进到厨房,等洗完手才走到餐桌旁。
桌面上已经摆好几道菜肴,分别是煎糊了的羊排,裹着深度焦糖色的油焖大虾,以及不知道是蛋炒番茄还是番茄炒蛋的一滩蛋碴子,其中最好看的角落里那份原汁原味的蔬菜沙拉。
迟夏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不该那般果断拒绝孟茵的用餐邀请,但又忍不住在心底安慰自己,说不定左鹤鸣做的菜只是卖相不好。
“喝红酒吗?”
左鹤鸣脱了围裙,丢在一旁的椅背上,“新到了几瓶勃艮第干红。”
“好。”
迟夏点头,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心想等会儿要是味道不好,他至少还能夸左鹤鸣选的酒真不错。
圆形的颈状醒酒器装到三分之一处,左鹤鸣站起俯身将高脚杯放在迟夏面前,斟了酒,又坐了回去。
“你今天出门了?”
他看向迟夏,“去公司?”
“没有,我去给车子做保养。”
迟夏没提见许哲和孟茵,只单单说了给汽车做保养。
他手里抓着筷子,一时不知该往哪儿下手,低着头问道,“你多久没做饭了?”
左鹤鸣抬手用食指碰了碰鼻头,不好意思般说道,“大概好几年吧,毕业之后就没什么时间进厨房。”
“哦。”
不忍心看左鹤鸣白忙活了半天,迟夏还是夹了块切好的羊排放进嘴里,咀嚼了片刻,下一秒,迟夏猛地端起放在一旁的高脚杯,往嘴里灌了几口红酒。
这好难评,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吃。
左鹤鸣是把海盐当胡椒粉撒吗?
......齁咸!
“怎么了?”
瞧见迟夏那副模样儿,左鹤鸣拿起桌上的筷子,也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咬了咬,片刻后他皱着眉头吐了出来,“好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