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舔到手指的人僵在床沿边。
迷糊的人不满意地将脸耷拉下来,再坐不住的人一把托了那张脸,亲了下去。
那不安分的舌头被找到,勾出来,一点一点占有,吮吸,口腔里未尽的药味刺激味蕾,两人清凉的唾液混在残留的药渍里交缠。
被动的深吻,被迷糊口渴的人当成了投喂,满足地吞咽滑向喉咙的液体。
除了半年多以前那夜交.欢,施乐雅从未如此地配合过时承景的亲吻。
不太宽阔的双人床,娇小的女人乖乖地躺在枕头上,高大的男人伏在她身上,托着她的脸,是一副柔情蜜意的画面。
只是女人不知道自己在承受什么,高大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忍受着因动作而牵扯到伤口的疼痛,深深的吻人。
在身体的火焰彻底烧起来之前,时承景把人放了。
高大英俊的人,阴沉着张脸,额上布着一层细汗,握着青筋凸起的拳头从卧室出来,向来沉稳的脚步却有点虚晃。
客厅里亮着新装的壁灯,这个地方于他而言是哪一处都窄小的喘不过气。
时承景在桌子上倒了两杯水喝,脸色才好些,大步进了院子里。
天气晴朗,夜空里挂着一弯月亮,时承景不嫌弃地坐在客厅下来的台阶上抽烟。
白色烟丝在黑暗里晕开,被杂乱的夜风拖着四处飞散。
几只烟尽,情绪平静下来,时承景才又进了卧室。
卧室窄,放下床,就没剩下多少空间,时承景在床前走了几个来回后,还是躺在了施乐雅身边。
双人床,各躺一边,互不干涉。
半夜的时候,想不通似地把人捞进怀里,紧紧抱着魔怔一样的嗅施乐雅脖子里蹿出来的温热馨香气,又在凌晨的时候放开。
天一点点放亮,清晨巷里的市井声如常,有狗叫,有别人家传来的闹钟声,有过路人的说话声。
但今天时承景睡的异常的踏实,先醒来的倒是早习惯了,也喜欢听这些带着人情味儿的声音的施乐雅。
眼睛睁开,是陌生的床铺,陌生的气味,然后她看见眼前躺着个人,这张脸长得七分英俊,三分冷硬。
这是梦里才有的。
她总做一个重复的梦,梦里看见从手指下穿梭的星河,看见一个陌生的房间,咫尺的距离上就躺着这张脸。
是又做梦了么?
脑袋昏昏沉沉的,施乐雅以为自己是还在做梦,很快一个清楚的犬吠声闯进耳朵里。
所以不仅施乐雅清醒了过来,连睡得还踏实的时承景也被吵醒。
卧室背后的巷子窄,装的都是空调外机,家家户户的护栏栏都顶在外边。
人不会涉足,但猫猫狗狗就少不了从这儿抄近道,在这儿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