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巴张了又张却发不出声音。
“其实我知道钱也是很重要的。”
乌涅塔看向尤利娅:“我明明知道怎样才是最优选,我想要钱,我应该主动跟他说我要回去然后跪下跟他认错,让他原谅我。”
乌涅塔用了很多我,来强调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但是我做不到。”
她说:“很傻对吧。”
尤利娅知道自己现在该安慰她,立刻马上。
可是她听不见,要让她理解意思,必须面对面眼对眼,逐字逐句缓慢地让她读清楚自己的唇语。
这对尤利娅来说太艰难了。
她没办法。
几个小时前刚决定榨干乌涅塔的最后一滴利用价值,然后抛弃。
现在要若无其事在乌涅塔面前说些会没事的鬼话,她做不到。
两个相似的人,在两个能左右自己一生的两个选项中,做了截然不同的选择,这样惨烈的对比让尤利娅无地自容。
她眼眶发热。
这衬得她更卑劣。
尤利娅的眼泪滴进饭盒里,泡进饭里。
她咬着牙关不让呜咽声从牙缝里钻出来,像雕塑一样僵在那里。
乌涅塔的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道:“我看到电视了,昨天所谓的调查,其实是挽回你名声的专访对不对。”
尤利娅猛地抬头,双眼通红:“你听我说。”
“别骗我了。”
乌涅塔的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说:“我虽然听不见,但是字幕还是看得懂的。”
她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尤利娅却觉得有寒气从脊背蹿上来,冷到牙关发抖,半晌才低头低声喃喃:“你骂我吧,我无话可说。”
“我听不见你。”
乌涅塔托起她的脸,认真地说道:“为什么要骗我呢,只要你开口,什么事我都能为你做。”
“对不起。”
尤利娅抿唇说道:“我习惯了。”
无所不用其极,用谎言编织一切对自己有利的话术,早就是深入骨髓的习惯。
“我是在育幼院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