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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大皇子楚翊出现在人前应该是来年三月,据闻,他面部有严重烧伤,脸上常年戴着一个覆住左脸的半月形银面具,性情阴鸷深沉。
他是今上唯一的皇子,今上自然想立其为太子,却遭到群臣的百般阻拦,说残缺之人不宜为一国之君。
朝堂上隔三差五就要为立太子的事争执不休,君臣对立。
“何大人,草民不是南越人!”
程大夫激动地直喊冤,脸色难看至极,“这不是草民的东西,是有人陷害草民!”
程大夫说得是实话,匣子里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他的。
他也没这么蠢,会留着这种明显带有越国文字的信件。
这是谁放在他屋里的呢?!
四海!
程大夫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四海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庞。
一瞬间,程大夫就像是被一道雷击中似的,想明白了来龙去脉。
他的心凉如冰,震惊、愤怒、猜忌等等的情绪仿佛交织成了一张大网,将他网罗其中。
“罪证确凿,你还要狡辩!”
何知府当然不会信程大夫的话,冷冷地下令道,“赶紧把人给本官带回去!”
衙差们粗声领命,动作粗鲁地钳住程大夫的双臂,把人给押上了囚车。
推搡间,程大夫的发髻散了开来,他双手用力地抓着囚车的木栏杆,歇斯底里地喊道:“冤枉,何大人,草民是被人陷害的!”
何知府不再理会程大夫,转头问班头道:“里面还有人吗?”
“回大人,属下仔细搜查过了,除了两个伙计外,没其他人了。”
班头抱拳答道。
程大夫心头狂跳:果然,这是为了六爷而来的!
幸好,六爷已经安全地从密道离开了。
六爷足智多谋,必能化险为夷,破解这个难关!
“走!”
何知府冷着脸率先策马离开。
衙差们押着囚车赶在后面,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沿着崇贤街往前驶去,只留下三四个衙差继续搜查程氏医馆。
上半身扒在窗户上的卷碧收回了目光,心中犹有几分唏嘘与忧心,转头道:“也不知道大皇子殿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