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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的马停在了距离夏侯卿四五丈远的地方,与夏侯卿遥遥地相视一笑,两人对着彼此拱了拱手,接着就一起往皇宫方向并肩驰去。
两个青年气质迥然不同,楚翊优雅矜贵,如皎洁的明月,似醉人的春风;夏侯卿如那曼珠沙华般妖艳,肆意张扬。
两人并肩而行,胯下的马匹不疾不徐地奔驰着,悠然自若。
夹道欢迎的众人全都用目光追随着楚翊与夏侯卿,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人群中,有人讷讷地说道:“我怎么觉得太子殿下与南越这位摄政王好像认识?”
“这不是很正常吗?”
旁边的另一个人扯着嗓门道,“我们的太子殿下曾经在越国待了八年,认识这什么夏侯卿不是理所当然吗?”
“那景、越两国应该不会再打仗了吧?”
“……”
在种种揣测声中,楚翊与夏侯卿策马走远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宫门处。
楚翊与夏侯卿穿过大景门、承天门、午门,在太和门下了马,改为步行。
这不是夏侯卿第一次来京城,却是他第一次来到大景的皇宫。
旭日洒下了温暖的阳光,四周的宫殿红墙黄瓦,雕栏画栋,飞檐翘角,屋顶上方的金色琉璃瓦闪闪发光,华丽恢弘,自有一股皇家的庄严与威仪。
夏侯卿闲庭信步地往前走着,妖异的凤眸幽邃诡魅。
大景的皇宫是前朝留下的。
五十七年前,太祖皇帝楚景建立大景朝后,定下京城为国都,没有另建皇宫,而是直接用了前朝的紫禁城。
他的父亲、祖父做梦都想回到这座紫禁城。
他们都觉得,这里是该属于他们魏氏的。
“呵——”
夏侯卿妖异的红唇勾出一个诡谲的笑容,轻一振袖,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了一件东西,毫不留恋地往身旁的楚翊抛去……
“接着!”
那件拳头大小的玉质印玺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曲线。
楚翊笑容自若地抬手接过了那个玉玺,连眼角眉梢都没动一下。
后方几步外,夏侯卿的亲随景山看着这一幕,眼角微微抽了抽,这可是越国天子的玉玺。
夏侯卿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要的东西。”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前走着,幽深的目光望着正前方的金銮殿,脸上那种妖异的笑容又深了三分,“楚翊,你遵守了约定,我也履行了我的承诺。”
“但是……能不能拿到手,还要看你自己了。”
“你有何打算?”
夏侯卿漫不经心地抬手掸去了一片飘在肩头的花瓣,整了整绣着暗纹的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