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那不是荷塘,是个小湖,您要单要莲蓬,自有摘好的卖。
但小人觉着,不若自个儿泛舟摘下的好。”
胡珊兰意动,郑蔚看她跃跃欲试的神情,便笑道:
“好,泛舟。”
酒保招呼一声,酒馆里出来个小二,引着一行人往后去:
“客人,咱们这湖里还有不少鱼呢,您要是摘莲蓬的时候钓到鱼,咱们这儿可是免费给做的。”
胡珊兰听着越发兴起了。
穿过桂花林瞧见了足有好几亩大的一个湖,上头错落有致的荷叶莲蓬,还有几支快要凋零的荷花。
胡珊兰双眼光亮,一行人登船入湖。
还没摘到莲蓬,就有一条鱼跳出水面,胡珊兰指着道:
“爷!
有鱼!
鱼!”
郑蔚还从没瞧见过胡珊兰这副模样,童稚可爱。
便与船娘道:
“去有鱼的地方。”
这一趟胡珊兰尽兴的很,郑蔚钓了一条半尺多长的鱼,可她钓了一条将近一尺的,又摘了许多莲蓬,这才靠岸,预备去小酒馆吃了午饭再摘桂花。
鱼要钱,做是不要钱的。
郑蔚酒量浅,午后还要摘桂花,就没点酒。
清蒸一条,红烧一条,再点两个小菜,上一壶茶,但吃过午饭都犯起困来,只能先往客房歇着。
胡珊兰倒头就睡,冬儿伏在床头。
郑蔚与阿瓜在隔壁,看阿瓜很快睡沉,郑蔚叫了几声也不见醒,他扶着发昏的头,隐隐觉着不妥,挣扎着往隔壁去。
谁知才出屋,就见有人从隔壁出来,肩头扛着个大布袋子。
而屋里冬儿躺在地上,却没了胡珊兰的踪迹。
“你……”
他上去抢夺,那人一脚将郑蔚踹翻,背着大布袋往外跑。
郑蔚拼命咬着嘴里,血腥充斥口腔,疼痛减缓晕眩,他大声呼救,过了会儿酒保跑进来,见状大惊失色。
郑蔚勉强拽住他衣襟:
“方才的人去哪了?我是尚书府公子,你们伙同贼人算计我们,我娘子若生意外,你们也别想逃过!”
满嘴是血的郑蔚狰狞凶狠,吓坏酒保,酒保结巴道:
“那,那人往后头去了……”
郑蔚踉跄往外追,酒保扫一眼屋里也忙去寻老板了。
后头是往湖边去的路,湖边有几幢小屋,余者便没去处了。
带走胡珊兰极大可能是郑昶所为。
郑蔚拼尽全力扛着药劲儿,能听见自己的喘.息,能感到慌跳不已的胸腔,只觉这一路格外漫长,盼着快些,再快些,不要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