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快了些,脚下一晃,胡珊兰忙扶了他:
“爷,脚不能用力!
您忘了谷先生说的话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过去二三十天。
郑蔚喜不自胜的点头:
“好,好,我记下了。”
但神情显然不是。
他贯会阳奉阴违,为着他养病,胡珊兰管着他,可他嘴里听话,但在看书的事上是从没听过。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踮着右脚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趟,忽然停在胡珊兰面前,眼神灼灼的看着她:
“我想,我想会试过后,去胡家提亲。”
“啊?”
胡珊兰愣住了,随即她脸倏的红了。
孟夫人有这心思她早知道,无非是想用个名头好听但在朝中毫无根基,还得仰仗郑家的所谓新贵,就把郑蔚搪塞过去。
曾经还想若孟夫人一力促成,而郑蔚却推拒的话,自己心里会有多难过,但没想到,郑蔚会自己提出来。
郑蔚看她良久,眼底的光渐渐黯淡,他有些不安道:
“你,你不愿意么?你若是不愿意,我,我不强迫你,我……”
“我,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胡家……”
“你愿意就好!”
郑蔚重又欢喜起来: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那些在我看来,都比不得你重要。”
郑蔚还是头回说这样露骨的情话,胡珊兰顿时脸颊红透,扭头就走了。
郑蔚看她背影直到消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眼底的欣喜激越退去,一派从容。
胡家选上的消息,上回晏深来时他已经知道了。
左不过孟夫人不会放过他,不如他自己提出来,还能叫她高兴。
胡家接了旨意,第二天进宫谢恩,通晓职责。
虽说给宫里供的远不如胡家一年销售,但挂了皇商的名头,胡家自是更上一层楼了。
开春就有差事,胡泰预备打点好京中事宜,见过郑尚书后就启程回南。
胡家接旨后第四天,郑尚书设宴款待,但这种宴席胡珊兰是不够格儿参与的。
席间热烈氛围良好,等宴席散去郑尚书邀胡泰去书房,胡泰就拿出了早预备好的五千两银票。
这是道谢,也是为着将来守望相助铺的路。
胡家有了皇商的身份,家中子弟也能捐官了。
将来若立了大功,也能封个爵位,若干年后,哪怕比不上世家,也差不多了,毕竟胡家不缺银子,谁还不喜欢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