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在一旁给苏聿容猛打扇,苏聿容一支烟没抽几口,气也没生上两分钟,被风势吹着燃尽了。
“你真是……故意的吧,没见过别人抽烟还在一边扇风的。”
苏聿容只拿了一支烟下来,抽完了就没事可干了,田恬哄着他说:“我哪儿配养鱼啊,我普普通通,又不像你这样么优秀。
上去吧,该吃饭了。”
原材料是朱丽珍和老田一大早起来备好的,赵阑下锅炒的,李姐给他打下手。
居然味道很不错,赵阑不愧是初步通过了男德考核的人。
老田开了他最好的酒,一瓶陈年的茅台,李姐馋得嘶哈嘶哈,赵阑说:“你喝吧,我不喝,我开车送你们回去。”
李姐笑嘻嘻地说:“多谢阑哥。”
老田挨着倒,朱丽珍优先,接着李姐、苏聿容、田恬。
田恬摆摆手:“爸爸,我不喝。”
苏聿容慢慢说:“你想喝就喝,我叫代驾,不用你开。”
老田:“对,小酌怡情,你几个朋友在,你不陪几杯?”
一顿饭宾主尽欢,老田和朱丽珍尤其高兴,年纪大了就喜欢被小辈簇拥着,何况今天还有小小辈。
苏奉峦喊“外公外婆”
,听到他们耳里就跟“吾皇万岁”
似的,欢喜得发癫。
饭后,赵阑和李姐坐了会儿就带着李确撤退了,田恬本来也想走,怕苏聿容呆久了觉得无聊。
但苏奉峦死活不肯走,闹得厉害。
朱丽珍:“要不,小苏再和田恬多玩会儿,我们带着小峦逛逛公园?”
田恬也说:“苏总,要是下午没事,就在我家玩吧。
喝了酒,去楼上睡会儿,公园就在旁边,我爸妈带小峦去没问题。”
苏聿容就说:“好。”
朱丽珍三人以及田妹一起出门去了,看背影高兴得像三个孩子,真是也不怕热的。
他们走了,田恬说:“上楼吧?”
初夏午后,薄酒薄汗,阳光和蝉鸣催人疲懒。
楼上有一间空客房,但田恬把苏聿容带进自己房间。
苏聿容坐在小书桌前看玻璃桌面下压的照片,都是很小很小的田恬,其中一张用金粉写着“七月初七田恬九岁留念”
。
七月初七?这日子生得巧。
距离现在也不远了。
田恬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拉倒在床上,陈旧的小床不堪重负地发出尖锐的“嘎吱”
声。
但他们是不怕的,现在家里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
老小区自有一番风味,不像公寓浮躁市侩,又不像别墅疏离冷漠,一段段若有似无的说话声与吆喝声攀上楼来、跃进窗来,在闲散人的耳边催眠。
——磨剪刀,磨菜刀!
——陈三儿!
快回来吃晌午!
——叮叮当,叮叮当,卖麻糖!
麻糖吃了得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