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是不是自讨苦吃?
这人董酥白认识,是姜烯那个赔钱舅舅,平时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跟名字里的成功伟大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不容易娶了个好姑娘还因为自己没上进心让人提了离婚,就留下一个四五岁大的儿子一起生活。
不过话虽如此,他人却实实在在不是什么坏人,好与坏也并不能只酌情一方面就急于盖棺定论。
在董酥白印象里,他对自己跟姜烯一直都疼爱有加,甚至能说有求必应,该有的优良三观他也一一传输到位,这么些年把他儿子拉扯的更是有模有样。
是个很难对其下定义的人。
手机震动没有要停下的征兆,姜烯将其拿回来反扣在被子上,也没有接的打算。
两边都固执地寸步不让,最后还是董酥白这个局外人开了条路,接二连三轰炸的信息量应该也不是小事。
“接吧,说不定是要紧的事,你不接他一直打过来也浪费时间,要回什么我可以帮你回。”
似是被这句“浪费时间”
劝动了,姜烯迟疑了一下,随即划开屏幕,干净利落地停了一张电话卡。
跟随这个举动一起停下的,还有从刚才开始就催命一般扰人心烦的响动。
“这样就行了,我知道他找我什么事,晚点我再打回去。”
姜烯目光牵在自己手指上,说着又要躺下去,侧过头闷闷道:“哥哥先回去吧。”
董酥白手里的药再晾就得冷了,他手肘抵在床头拦住那人即将挨到床面的脊背,脸上没什么反应,伸手推着杯口,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姜烯看了眼里面黑不溜秋的液体,拖拖拉拉地端在手上,怕他误会自己意思,又轻声解释:“我让你回去不是要赶你走,我巴不得你一直待在这里陪我。
但今天导演难得开恩提早收工,你们最近赶进度每天也睡不到几个小时,我休息一会儿明早就没事了,哥哥还不如趁现在赶紧回去补个整觉。”
董酥白听他讲得有理有据,也没说走还是不走,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喝了。”
姜烯瘪了瘪嘴,还试图跟他打打商量,谁料刚张嘴就被人毫不客气地重复一遍:“喝了。”
董酥白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从小就惯了一身抗拒吃药的臭毛病,倒也不是因为怕苦,就是单纯不喜欢口服药这个选项,有点什么小病小痛能打针就打针。
小时候他感冒发烧董酥白去他家探病,不出意外都能撞见他妈跟逮老鼠一样追着人满床绕圈圈。
不容分说地把杯子塞到他手上,董酥白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巧克力豆按在膝盖骨:“赶紧喝了,喝完就给你。”
他一个不喜甜的人习惯靠这些东西缓解焦虑,说到底还是因为姜烯。
以前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不论躲在哪里,那人总能找到。
他会高深莫测地递来一包巧克力豆,然后又笑眯眯地告诉他,甜味能包容下世间所有忧悒。
姜烯知道反抗判死刑,认命地叹了气,趁着药汁还有余温一口闷了下去。
“对了。”
董酥白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突然想到什么,两指模棱两可地在大腿上发出轻微的击打声,“兴言最近跟我吃饭的时候,经常会带几盒他另外点的菜,说是特意给我准备的……”
姜烯回味着口腔的苦涩,满不在乎地“哦”
了一声。
董酥白眉宇往上挑起,接过空杯子,履行承诺把手中的巧克力豆给他,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但都是我不吃的,好奇怪啊,是吧。”
剧组里一直都能自己点外卖,就是考虑到方便的问题,很多人都直接将就配发的盒饭敷衍了事。
唐兴言近段时间一直跟他和宁从吃饭,一两次还能说是巧合,但他每回端来的盒子都能精准踩进自己的黑名单,要说背后没人搞鬼天王老子来了都得连发三声疑问。
姜烯那口药喝下去堵得慌,面不改色地揉捏着喉结,大有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
他瞥见董酥白眼底的戏谑,蠕动地卷回被子里:“哥哥快回去了,下次再有今天这么长的休息时间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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