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意兴阑珊地说道:“好,加你一个,过往功劳清零。”
苏越无所谓那些功劳绩点,他只想弄清楚父母死亡的元凶是谁,让他沦落成孤儿的缘由是什么,暗鸦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重活了一辈子,与其浑浑噩噩地苟延残喘,不如轰轰烈烈地刺破天际。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怨恨与不甘,天星帝国、武装部、育才中心、暗鸦、星盟、各方势力……
人一辈子走过的路的长度是既定的,从始到终,从生到死,但走哪条路,怎么走,和谁并肩,是每个人独有的选择权。
苏越目送赵青离去,并未像往常那样相拥而眠,他们就像是做了一件十分普通,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做完了就走,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直到房门被重新关上,苏越才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脑海里的记忆依旧清晰,无论是上辈子的惨死,还是这辈子的反击,全都刻在心里,不存在精神错乱的可能。
包括他对内已经升职成了武装部的副部长,执掌育才中心,对外联系到了杀手K和毒刺,帮忙研究特殊药液的解药,并且为了保证南星行动的顺利,又间接联系上了K的妹妹。
以往的一幕幕都被他反复拿出来确定一遍,为了实现那个既定的复仇目标,他会将能做的事情都做到极致,他确定没有任何遗忘的地方。
远在地星的山间别墅内,等赵青和苏越两人走后,赵亭渊才泄气一般瘫坐在了地板上,心疼地看着报废掉的那些价值不菲的家具,尤其是那一张桌子,可是他花费重金好不容易才买到手的。
无论是材质工艺,还是大师出品,全都是身份和地位的尊贵象征,结果和地板同归于尽了,这地板所使用的特殊木片可是按照每平方厘米来算钱的。
赵亭渊缓了好一会,才捂着滴血心脏,慢慢的从地板上站起身来,他围着那个坑转了几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赵亭渊重新坐在了钓鱼的池塘边上,别墅那边佣人们正在努力打扫和清洁,吵吵闹闹的,他过来躲一个清静。
夜里的星空很怡人,发着微光的鸟儿在林间穿梭而过,池塘里映着一轮银色的圆盘,照亮了赵亭渊一张冷酷的脸。
他不管现在是半夜时分,任性地拨通了一个通讯号,耐心地等待对面接听。
半分钟后,一个男音响起:“老赵?找我有事?”
赵亭渊咧开嘴,道:“萧部长,晚上好。”
萧远睡眼惺忪地说道:“大半夜的,你还不睡觉,不是说要养生吗?”
赵亭渊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好好休息,谁知道养了这么久的崽子会来拆家,也怪我教子无方,搞得家宅不宁的。”
萧远的目光变得清明,他起身道:“赵青去找你了?”
赵亭渊冷笑道:“可不是吗,在你和我说暗鸦接了星盟的违约,开始插手清理那些药物的时候,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萧远披着一件丝绸外袍,走到了阳台,道:“不愧是你一手养出来的乌鸦,够敏锐够果决,他开始怀疑你了?”
赵亭渊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他过来仅是询问我当年南星那些清除任务的事情,和我要了当年调查的档案资料。”
萧远顿了顿,问道:“那他准备去南星调查吗?”
赵亭渊回道:“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去。”
萧远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的事情不能被发现,该清除掉的祸害,切不可心慈手软。”
赵亭渊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狠下心来动手呢?”
他看出了赵青想要维护那名新佣兵,那把夺命瓷片本就是冲着赵青而去。
他断定赵青会挺身而出,但没想到那个叫苏越的竟是如此深藏不露,吓得他不得不把接下来的围杀计划临时取消掉了。
一个A级佣兵,还是一个和他有父子情的A级,尚且可以集火冒险对付,可若再加上另外一个不知底细的A级?赵亭渊可不会脑抽寻死,他还要留着命享受长久富贵。
萧远听出了他的语气不对,不免惋惜道:“看样子是失手了,老赵,你这不行,退步了啊。”
赵亭渊冷哼一声,道:“照我看那个下属才是祸害,毁了我好好的一盘棋局。”
还造成了重大的财务损失,不能报销的那种。
萧远提醒他,道:“苏越是我们的人,你可别乱下手。”
赵亭渊没好气地说道:“他都快把我家给拆了,还有你让我埋着的那支药物被挖了出来,他们离开后里面的液体少了很多,现在都快变空了。”
萧远不禁笑道:“这真是个好消息,目前我们只成功研发出来了这一支药物,幸好没有浪费掉。”
赵亭渊有些好奇:“那药到底什么作用?你们这是拿我当了鱼饵,真够奢侈的,那个叫苏越的人有这么大价值吗?”
萧远沉默了许久,才意味不明地说道:“他是个不定性的危险源,毁掉了会很安心,掌控了会很开心,那一支药物就是用来让我们既安心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