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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份心有灵犀更胜从前。
“最近要是没事的话替我去岭南跑一趟。”
夜怀信正百无聊赖地赏玩着书房里的古董,听到这话眉峰一斜,放下手中的唐三彩转身问道:“怎么,又是为了隔壁那家伙?”
夜怀央未答,细白的柔荑微微一抬,把案上那本新订好的活页卷宗递给他看。
他伸手接过,习惯性地掂了掂,重量很轻,打开一看果然只有几页纸,除开第一页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其他三张都是地图和表格,他粗略地扫视了一遍,继而抬头道:“白家祖籍岭南,白行之又是封疆大吏,在当地作威作福并不奇怪啊。”
“你再仔细看看。”
夜怀央抿了口茶,袅袅热烟自眼前飘过,宛如罩上了一层轻纱,朦胧而飘渺,可那眼角眉梢的郁色甚是明显,遮都遮不住。
夜怀信的心似被扯了一下,不由自主又垂眼去看,哗哗的翻页声中,他的面色逐渐变得凝重。
“岭南的布防有些奇怪,就像是……”
“就像是为了给夷族进攻而布置的。”
一语正中要害。
夜怀信将卷宗往桌上一按,恨恨道:“怪不得近年来夷族总爱上岭南找麻烦,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抢完钱粮就跑,边防军却屡屡抓不到人,敢情是有个封疆大吏做内鬼!”
不似他这般激动,夜怀央只是轻叩着紫檀木桌案,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让人查过最近几次的详细战报,无论布防更换几次,夷族每次都能找到弱点突破,这也太巧了些,再加上前几天我在重霄阁看到了白行之的行踪密报,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件事是他在捣鬼,只不过还缺一些实质性的证据,需要你亲自上岭南跑一趟。”
“去岭南没问题,可是我不明白,白行之好赖也是个三品外官,后头还有白家撑着,何至于与夷族同流合污?”
“他快致仕了,或许想趁着最后的时间多捞一笔银子。”
夜怀央顿了下,声音越发低缓,“或许这也是白家冒险刺杀王爷的原因,没了白行之这棵大树,他们在朝中更没有能说得上话的人了,所以才着急在皇帝面前立功,以求上位。”
夜怀信猛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怒道:“仅仅为了一己之私就要牺牲岭南百姓的安全?就要把屎盆子扣在我们头上?简直可耻!”
虽说他平时在人前总是一副浪荡不羁的样子,骨子里却极其正直,尤其在这种关乎民生的大是大非上,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夜怀央了解他亦信任他,所以才向他开口。
“罢了,多说无益,你带着辞渊,再从天栖楼里拨十几个人,万事小心。”
“辞渊就不必了,你身边总得留个人。”
夜怀信顾虑着她的安危,不肯答应。
“我镇日待在王都能有什么事?让他跟着你去。”
夜怀央一锤定音,不容他再反驳,继而又想到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便再次叮嘱道,“拿不到证据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平安回来,知道吗?”
夜怀信移步过来,居高临下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笃定地说:“姐,你就放心吧。”
就在夜怀央怔愣之际他已绕过桌角往外走去,看样子像是要去天栖楼,可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站在门廊处低声问道:“若拿到了证据你准备怎么办?”
夜怀央毫不犹豫地吐出四个字:“上呈天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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