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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玉麟微微颔首。
谢邈又道:“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江南的老百姓,此项政令一下势必引起盐铁价格飞涨,到时候不知要闹出多少乱子,所幸那边还有父亲留给我的几家铺子,你带着我的私印过去,能帮多少是多少吧……”
“我名下也有几个庄子,所屯银钱还能收购些盐铁,先买回来,届时再低价售给百姓吧。”
辛从珏不再嘻皮笑脸,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只怕这些微末的东西也帮不了他们多久,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霍玉麟冷哼道:“什么天命,分明就是人为!
好端端的非要整得民不聊生就舒服了!
那些老头子也真是年纪大了,屁都不敢放,若我当晚在场定会像澜王一样拼死进谏,以求皇上收回成命!”
“这是什么地方,你说话注意些!”
辛从珏微微变了脸色。
“玉麟说的也没错,只不过我们都是边缘之人,无法干预朝政,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帮助那些百姓了。”
谢邈低声附和着,隔了半晌又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玉麟,明日我会让人把东西送过来,麻烦你送去给江南的谢管事。”
霍玉麟拱手道:“邈哥放心,我自当送到。”
那边传来一阵衣物摩擦之声,想是几人陆续离开了,旁听了多时的楚惊澜和夜怀央这才恢复了正常音量讲话。
“这谢邈……倒还算是个一腔正气的人。”
楚惊澜眼角微扬,道:“你待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是吧。”
夜怀央扯了扯嘴角,旋即扔出一枚重磅炸药,“谢芸来找我合作,我总得探探她的底细,他们兄妹二人在谢家向来都是隐形人,天栖楼查到的东西不多,如今有听墙脚的机会自然要把握住了。”
“谢芸找你合作?”
楚惊澜深眸一眯,溢出危险的光芒,“你又瞒着我?”
夜怀央连忙摆手,并露出谄媚的笑容,“没有没有,夫君大人如此英明睿智,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我这不是……嗯……主动坦白从宽了么?”
“说重点。”
楚惊澜冷眼瞪她,丝毫不为所动。
“喔,就是她那天来找我,主动透露了一些情报给我,还说要还陆珩的债,与他站在一边,我没有松口。
后来我派人去查她的时候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才想从她哥哥身上下手的。”
夜怀央顿了顿,正儿八经地问道,“惊澜,你知道陆太傅死的时候曾经请求谢渊放过谢芸么?”
楚惊澜摇头,很快便意识到夜怀央话里的深意,眸光不由得一沉,“回去我问问陆珩,他或许知道点什么。”
夜怀央轻轻点头,随后拉着他起身往窗边走去,玄武大街上仍是一片流光璀璨,舞龙的长队上下翻腾,喷出参天火柱,远处灯桥架入云霄,牛郎和织女正携手相会,尽头是一块椭圆形的舞台,上面挂满了元宵灯谜,惹得游人纷纷驻足竞猜。
“太好了,灯会还没结束呢!”
夜怀央并没有因为无法与楚惊澜光明正大地牵手漫步于街上而沮丧,甚至都无须亲手摸一摸那些形态各异的花灯,就只是站在这里与他一起远远地观望着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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