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逗清卉:“但是你就遇不到我了,没办法成为我和既生的妹妹了。”
清卉自然是知道的,但她的小脑袋十分善于投机取巧:“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既能有爸爸,还能有姐姐,有没有既生都没关系啦,我又不是很喜欢他。”
“那样的话,说不定我长得又漂亮,还会画画,我就可以画很多的画,给他、也给姐姐画肖像画。”
“不过啊,”
清卉慢慢说:“我现在这样,也不赖啊。”
她已然意识到,她也许是个有些倒霉的孩子,出生身体便不好,还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
但她绝不能算是命不好。
毕竟,在她人生的每个阶段,都没有不被爱着的时刻。
这时候,她发现,原来自己有能量可以忽视掉所有没那么美好的事情。
算了吧,她想着,左手抓着那幅画,右手紧紧握着姐姐。
她背负着这么盛大的爱意,只能活得更好一些,更幸福一些。
车向着家的方向开过去,路边的树影闪过,阳光慢慢落下,对着行在林间的车洒下人间最后的余晖。
而清卉,重又变成了那个快快活活的、有些暴躁、有些没脑子的小东西。
“今天我要和姐姐睡。”
她小声说。
她们一直睡在同一个房间,但是睡了两张床,冬树现在什么都同意,于是点头:“好。”
清卉得寸进尺:“要睡一个被窝。”
冬树看了她一眼:“好。”
她更加恶劣起来:“让小央睡地铺。”
小央坐在副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小央就要生气了,他们马上就要吵起来了。
但这次小央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恶狠狠地开了口:“好!”
小央大声抱怨:“真是欠了你的!”
一边怒气冲冲,他一边还问:“我睡地铺,总能盖个被子吧?”
其实,要是她能高兴一点的话,一晚上不盖被子也没关系,大不了吃点感冒药嘛。
但清卉意识到自己过分了:“我才不是那么糟糕的人呢!”
晚上冬树和清卉果然睡在了一个被窝里,冬树早早洗漱后躺下了,清卉去了趟卫生间。
她找到了今天的通话记录,迟疑着发了条信息:“谢谢你。”
她仍然不愿叫他一声哥哥,只愿说这么多了。
对面立刻回了信息,仍然是公事公办的腔调:“不用谢,应该做的。”
作者有话说:
既生(放下手机,惆怅):她甚至不愿叫我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