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冥清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那个不字,他想娶,不管她是表妹,还是郡主,他都想娶,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太远,是他再怎么拼命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她也没有时间等他。
沈冥清眼中酸涩难忍,遍体生寒。
循柔从他的怀中缓缓地退出来,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斗篷,笑着问他,“这颜色真鲜亮,像不像嫁衣?”
沈冥清定定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她冲着他得意地笑了笑,“你骗不了我,只有我骗你的份。”
她还在笑着,眼里忽地滑出了泪,循柔侧身擦了一下泪,手都在微微发抖。
沈冥清不由得朝她走近一步。
“别过来。”
她淡淡地看向他,“表哥,别再往前走了。
你又不能娶我,再过来有什么意思?我要嫁人了,你要娶妻还是纳妾,都无所谓了,以后的日子就各过各的。”
在她转身之时,沈冥清忽地拉住了她的手。
在画舫上,看到高成业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他嫉妒得要死,甚至生出一些可怖的念头。
那晚的江水不断地响在耳边,他那时抱着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江面,心绪起伏不定,她柔软的双臂缠了上来,他望着她动人的眼眸,心里卑劣的念头如潮水般褪去。
他试过放下她,过程太过痛苦,心口被狠狠地撕扯的剧痛,这滋味尝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循柔轻声道:“表哥,你把我抓疼了。”
沈冥清的手指颤了颤,缓缓地松开力道。
循柔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可惜她的手也是冰凉无比,无法将他温暖,只有刺骨的寒意,“那我看着你走?”
沈冥清抬了抬眼,深邃幽深的眼眸像一泓深不见底的寒潭。
循柔催促地推了推他,她快疼死了。
“不准回头,往前走,以后都会好的。”
她的声音渐渐被风吹散。
沈冥清闭了闭眼,心空了一块,怎么好得了?
寒风呼啸,身上早已感知不到寒冷。
他握紧缰绳,看着迷茫的前路,目光逐渐坚定。
再等等他,早晚有一天,他会把她带回来,八抬大轿迎娶她。
沈冥清的身影被风雪隐没,循柔转身就捂住了嘴,当真是呕出了一口血,她用帕子擦了擦嘴,若无其事地上了船。
管家看循柔好歹是过来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开船。
屋内温暖如春。
循柔让丫鬟们都退了下去。
她躺在床上,脸色煞白,额头疼出了冷汗。
她怔怔地看着帐顶,忽然开口说道:“我不想死,太疼了。”
系统没有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