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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一概而论吗?”
裴楠垂眸,有些闷闷地直言道,“还不是担心郑大律师一个不爽,亲手把我送进看守所,就像当年惩罚你们学院那个傻逼一样。”
郑书昀神色一顿,终于搞明白方才在车里,裴楠到底在忐忑什么。
他看着裴楠被残阳染成暖棕色的发顶,胸膛缓缓起伏了一下,绷紧的面容缓和下来,有些无奈道:“以后少听点谣言,还有,你和那个人不一样。”
*
回到家里,裴楠敷衍地和他爸妈打了个招呼,便顶着张大花脸,直接上了楼。
坐在沙发上的裴家夫妇望着儿子消失在楼梯口的沉重背影,转头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感到诧异——他们缺根筋的儿子居然像是有心事了。
进卧室后,裴楠把背包扔到椅子上,走到浴室洗了把脸。
他忘了调水温,冰凉的水流将他的面部皮肤刺得发红,也慢慢荡平了他胸腔的波澜。
他撑着洗漱台,心说自己最近好像和郑书昀越来越不对盘了,不然为什么面对郑书昀的时候,他时常会没理由地不知所措,偶尔还伴随心跳加速,好像怕了郑书昀似的。
另一边,郑书昀并没有回家,而是驾车回律所继续加班。
到了晚上八点半,他从一堆卷宗和资料中暂时抽身,摘下眼镜,按了按眉心缓解倦色。
十分钟后,他步行到附近的咖啡厅,点单时,听叫身后有人叫他:“郑学长?”
他回头,发现是本科期间的学妹,好像姓王,便冲她点了下头。
难得遇到律政界的风云新星,王淼想抓紧机会取取经,便自顾自地起了话题:“学长最近在忙什么大案子呢?我前两天刚处理完一起新画室装修维权的纠纷,但有些细节还是做得不够好。”
郑书昀正接过店员打包好的热美式,闻言忽然问:“哪家画室?”
*
晚上,裴楠盘腿坐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抱着个平板电脑勾勾画画。
他大学时期在用绘画博主的身份开通了微博,ID“非衣木南”
,时至今日已经有了二十多万粉丝。
前段时间,他以“非衣木南”
的名义接了张页游宣传图稿,对方打钱爽利,给的期限也非常宽裕,然而对他这种学院派而言,要画出“一刀999”
和“爷们要战斗”
的廉价热血感,还是有点障碍,不过为了赚钱,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电视上正兀自播着三流偶像剧,讲的是霸道总裁强爱女主、她逃他追的狗血戏码,对白也都是些陈词滥调。
裴楠思索着构图,耳边传来女主心如死灰的声音:“我早就一无所有了,不知道你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男主邪魅一笑:“我不要别的,我只要你以身相许。”
裴楠听得直皱眉,被矫情到牙酸,刚伸长胳膊捞过沙发上的遥控器准备换台,这时,腿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来了条微信。
明天一定拉黑:「维权的事,怎么不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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