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如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这短信很有可能是给咱们的看的,故意引我们上钩?”
“你脑子终于通了一次,据我所知,这西陵街27号是个废弃很久的厂房,谁会在那送东西,不管是什么陷阱,总得闯一次。”
说完秦淮起身往门口走去,“走啦——上这个西陵街看看。”
我再走之前看了一眼表,正好是晚上10点。
西陵街离我们所住的地方大概要走上半个多小时,快到的时候,秦淮手里一直拿着类似罗盘的东西探来探去,我突然间觉得这罗盘上的符号眼熟,仔细看了看顿时想起来,当时二叔带来的那两个客人身上的胸口有个类似表盘的纹身,跟这个罗盘上的花纹很像,但又有细微的差距。
“这罗盘是干什么用的?”
“测阵法的,这罗盘之上本身就是一个阵法,若是碰到同类阵法会有反应。”
秦淮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路牌,现在我们位于西陵街20号,那个废弃厂房应该不太远了。
这里属于虬泽镇的郊区了,本来就人迹罕至,现在天这么黑,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两个刻意放轻了脚步,等走到26号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哪里有秦淮说的废弃厂房,根本就是一片空地,上面长满了荒草,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等下神来仔细看看,心里又觉得不太对,眼前的这片荒草地飘飘渺渺的,就好像随着水不停晃动的倒影一般,我立马联想到秦淮给我的那本笔记上有言,当眼前之景象迷离若虚幻,多半乃走入迷阵之像。
所谓迷阵,其实类似于平常说的鬼挡墙,怎么走都过不去,一直在原地转圈,支撑阵法都会有阵灵所在,“你那罗盘没探测到咱们入阵了吗?”
我抬头对秦淮说道,然后我周围除了我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我顿时傻了,应该是看到这片草地的时候,我跟秦淮就走散了,他在阵外而我已经进阵,所以将我们两个分开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慌的出了咬手指甲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大声喊秦淮的名字却毫无回应,我们刚刚来的路也完全不一样了,周围只有一片荒草的旷野,我吓的几乎快哭了,深呼一口气,我知道如果我不尽快走出去,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即使是秦淮也找不到我,终于明白在谁都不能依靠的时候,我只能依靠自己。
秦淮给我的书中曾经写过,迷阵一般是取黄鼠狼的左眼跟狐狸的右眼施以咒法形成埋在阵中的某处,破解之法也非常简单,问题是这东西会在埋在哪里。
我走了一圈,仍然是在原地打转,突然一个黑影在眼前飘过,我抬头望去,这黑影顿时又消失了,眼前的景象丝毫没有变,远处是黑漆漆一片,近处是飘渺的旷野,我继续走想找出阵灵所在,但是那黑影好像如影随形的跟着我般,我只有在不经意的一撇的时候能看到,定眼仔细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了,我顿时心生疑惑。
我记得秦淮曾说过,我的眼睛本身是天生的阴阳眼,因为在阴婆处住久了染了太多的阴气,倒是生出一个比阴阳眼更厉害的地方就是可以看破幻象,就是之前带着人皮面具的人我也能看穿,可如今为何连一个简单的迷阵看不透是什么原因?
实在想不透,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血色的月亮正好照在我的头顶,我在地上只能看到一片小小的黑影,我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来是这个回事。”
我微微一笑,立马蹲在地上开始挖坑。
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就如同灯下黑一般,就是最黑暗的地方其实是在烛台的下面,我一直寻找的阵灵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脚下,那片黑影是迷阵之中自己的影子,所以我才看不破周围的景象。
果然,没挖多久,一个紫黑色的布包出现在我眼前,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已经风干的眼睛,还有一张符咒上面捆着一根头发,这个头发应该是下咒人的,如果此阵被破他会有感应。
我从包里拿出最近唯一画成功的一张驱魔符,虽然画的并不是很好,但是对付这小小迷阵已经绰绰有余,我镇定了一下自己,将符贴在布包上,大喊一声,“破——”
符纸应声“啪”
的燃烧起来,连带着紫黑色的布包一起燃尽,周围的坏境还是变的不稳定,更加的虚无缥缈,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个黑色的玻璃罐子,我正在纳闷这里是哪里。
突然一个声音说话了,“我就猜到迷阵困不住你,可是没想到破解的这么快。”
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苍老,而且说得有气无力。
“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居然隐藏着冥昱教的十二煞之一,还真是幸会幸会。”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我寻声望去,他就在我前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做着防备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