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之前在屋里听到有人小声讨论天机残卷,又在门扣离奇的碰到袁聪和他最近偶尔反常的表情,再联系上馨儿死了之后他所说的那句话。
凌熠辰也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直起腰说:“小曦,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回来的时候,去查那个雷击案的尸体,当时袁聪说那些人的死亡时间白天晚上都有,可后来咱们看资料那些人明明都是死于晚上。”
本来这个细节我已经忘了,可凌熠辰这么一说,我突然又回想起来,袁聪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办事很精准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误,难不成这人有什么问题?
我本来以为秦淮听我们说完,至少会有些惊讶的表情,谁知他那万年不动的冰块脸,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半天憋出来一句,“我知道了。”
然后就没下文了,这要是个急性子,非得让秦淮逼死不可,我也懒得在继续追问了,反正该汇报的我也都说了。
吃过饭,我们继续往全合台开车,由于司机并不熟悉路,中间开错了几次,折腾了半天最后到全合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夏天东北黑天比较晚,天还是有些蒙蒙亮,秦淮说找个地方先住下,然后在探查。
我们刚进村口,就看见有户人家七八口人抬着棺材往外走,应该是死人赶着去坟地埋上,我们这有个习俗,就是过世的人多少岁死的,就在一根绳子上串多少张黄纸,串成一串由最亲的人拿着,到了坟地的时候直接烧掉。
我看着前面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的那串黄纸,数了数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这棺材里的应该还是个孩子,黄纸上也就只有十六七张那样吧,最诡异的是,这家人居然谁都没哭,一直在不停的笑,笑声几乎在整个村子的上空回荡,尤其是拿着黄纸的女人,应该是这位孩子的母亲吧,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再残酷莫过于此,他们怎么笑的出来?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大对,那个高柏铭只说让我们来这个村子,也没说到底让干什么,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秦淮朝着我们低声说了一句:“咱们跟上去,远远的,别让他们发现。”
我跟凌熠辰点点头,悄悄的走在秦淮后面跟着那送葬的队伍。
走了一路,这家人笑了一路,一直就没停过,那女人似乎都要笑岔气了,也一直捂着肚子不停的再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用手擦了几次,几个挖坟的人虽然没有他母亲笑的那么夸张,也一直都是咧着嘴,我以前听说在某地有一种叫做喜丧,但是这种喜丧多半都是对于高寿的那种寿终正寝的老人,这孩子这么年轻就已经死了,这家人到底在笑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的笑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甚至一度怀疑,这家人是不是都是精神病,难道是因为孩子去世,受刺激过度?
我脑子里不停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会子这家人已经完成了下葬,准备往会走了,秦淮小声说:“咱们也走吧。”
我注意到,那家人回头的一刻,脸上全部都浮现着阴森的笑容,怎么形容他们当时的表情,就好像脸已经完全僵了,却又必须笑着一样。
我们找了附近那村子比较大的一户农家住下了,这户人家是个三口之家,户主姓付,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皮肤粗糙黝黑,付嫂也是一脸朴实像,晚上他们做好饭,叫我们三个跟他们全家一起吃,老付有个儿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在镇里上学,这时候正是放暑假。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碰到的事,就问问付嫂,谁知这一问不要紧,付嫂差点没把碗摔在地上,她脸色铁青,其他人的面色也都不是很好,似乎完全不想提这事,可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
付嫂喝了口水,缓缓说:“大妹子,你是不知道啊,最近俺们这村邪性的很,我怀疑来什么脏东西了。”
“怎么回事?付嫂你说详细点呗——”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付嫂赶紧去把大门关上,看了看四周,神神叨叨的说:“大妹子,那东西不能叨咕啊,一说就来了,你是不知道啊,俺们村最近死了四五个孩子了,都十六七岁,孩子死完,家里的亲人也一个跟一个莫名其妙的全死了。”
我顿时皱起眉头,“那死因是什么,怎么不报警?”
老付轻哼了一声,全身抖了一下,“报警有啥用,说了死因你都不相信,他们都是笑死的,说是笑导致窒息而死,我就听说过累死的,还有笑死的,你说邪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