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不是阴宅,是一座巨大的囚笼!
“谁在殿中?!”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喝问,宫惟觅声回头――此地竟然有人!
他略一思忖,没有吭声,略向墙角让了两步。
门外那声音没听见回答,再开口时陡然严厉起来:“山下阵法已破,是否有人进了殿中?”
“……”
“此乃宗门重地,给我出来!”
宫惟心内惊疑,定在原地尚未动作,只见一道剑光唰然穿透窗棂间隙,迅猛劲疾无比,直向他面门斩来!
宫惟飞身骤退,那道剑光却如闪电般紧追不舍,转瞬逼出数丈。
殿门已近在身后,宫惟眉头微跳,二指并拢捏住剑光,那毒蛇般的锋芒在指间仿佛突然被拔掉了毒牙,随即被他一绕――
狠厉的锋芒在那一绕间,便贴着他的手腕化为乌有。
紧接着轰一声殿门被撞开,宫惟毫不挣扎,当着来人的面直接顺台阶滚了下去。
“什么人?!”
宫惟刚仰天栽倒在地,便被一把剑锋指住了鼻端。
来者是个神情凌厉的年轻人,白衣银甲、银冠束,与温修阳同样装束,显然也是徐霜策钦点的八名守殿弟子之一。
年纪看着比温修阳略小两岁,长相非常端正,只是脸色青白灰,脖颈、手背处蓝紫色血管暴突,明显是寒气深重尚未恢复的原因。
宫惟想起他是谁了,变戏法般脸色一变,激动而亲切地:
“鸡兄!”
“……”
“你认不出师弟我了吗,鸡兄?!”
“………………”
温修阳排行最末的亲师弟、玄门中号称“盛煞星”
、前世被宫院长亲笔贴条在脑门上的小棺材瓤子――盛博,昨天才从寒山狱里被放出来,浑然不知自己只是被杀给猴看的那只鸡。
他一脸空白瞪着宫惟,半晌狐疑道:“你不是那个外门弟子向小园吗?你在这里干什么?”
现不是歹人,盛博明晃晃的剑尖好歹移开了半寸,宫惟趁隙一滑便爬起来,双手一抹脸,瞬间变得泫然欲泣:“师兄我迷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过了个桥就来到了这里,里面好黑,我好害怕,一个人都没有,我不知道怎么出去……”
盛博不是好糊弄的:“迷路能迷到这儿?”
宫惟可怜巴巴说:“师兄你千万别告诉宗主,那个书我真的背不出来。
宗主说晚上还要再检查,背不出来要罚关寒山狱,我就――我就――”
气氛凝固半晌,盛博难以置信道:“你想躲起来?!”
宫惟掩面凝噎:“嘤。”
盛博额角剧烈抽动,半晌才重重吸了口气,下一瞬破口大骂:“胡闹!
――被宗主亲自检查功课那是三生有幸,怎敢推诿藏躲,还在宗门重地满山乱跑!
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宫惟动作凝住了。
他捂着脸的手松开一条指缝,从缝隙间更加委屈地偷看盛博,哽咽道:“我、我听说是前任宗主的陵寝……”
“谁说的?这是二十年前宗主亲自督造的禁地,除宗主以外再没人进去过!”
盛博语气十分凶狠:“二十年来人人皆知,擅闯此殿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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