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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开祥一向待汪盐不差,玩笑起来,说过时代不同了,要是能父母之命,他早跟汪家讨盐盐过来了。
再没有比汪盐更适合的孙媳妇了。
彼时,孙施惠跟汪盐异口同声地,别。
孙施惠诋毁爷爷,不要拿您的喜好来套我。
汪盐:不想和比我老板还难伺候的人同一个屋檐。
一码归一码,汪盐始终惦记着孙爷爷待她的情意,也记起当初自家爷爷走之前的光景,汪盐那时候十五岁,守在房门口,听爷爷跟爸爸交代身后事,冷不丁地,床上的人就不说话了。
爸爸一边抹眼泪,一抹劳烦本家的几个叔伯兄弟,帮老爷子穿最后的寿衣。
汪盐吓得置身事外,不敢上前,甚至一直往后退,她牙关打颤地问爸爸,爷爷他……
汪敏行平静地告诉女儿,爷爷走了。
那是汪盐第一次直面人的死亡,她吓得魂灵都在打摆子般地,哭了一个下午,终究接受了事实。
眼下,孙施惠口里的死不瞑目激灵到她了,汪盐脑海里浮现出人之将死那骨瘦如柴的底色……
“你……”
“我什么!”
“我……”
“你什么!”
酒精随着血液走,人随着牵引力道走。
很好,汪盐成功被某人忽悠地忘记要说什么来着。
最后,出拂云楼大门。
外面风雪大作,正巧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孙施惠二话没说,招手要司机师傅过来。
汪盐才要说话,就吃了一嘴的冷风和雪,她想起他们的伞还寄存着。
等她回去拿回那把直柄伞,某人好整以暇地坐在出租车里等她,车门大敞。
汪盐就像个跑腿的,为人鞍前马后。
“你上车干嘛?你司机走了?”
“走了。
我手机外套都还在楼上,联系不上老姚了。”
“那就上去拿啊!”
汪盐理所当然地要他下车。
车里的人朝她一偏头,示意她快点上车。
“不高兴。”
有人纯粹死要面子,他说他这么急吼吼地追出来,再灰溜溜地回去拿手机外套,“不是告诉全世界,我吃了败仗?”
汪盐把手里的直柄伞作手仗,伞尖支地,十分鄙夷,“施惠少爷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啊。”
车里的人满不耐烦,吆喝她,“少废话,上车。
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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