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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关门口,他拿回自己的外套,穿好皮鞋,光明坦荡地邀汪盐,“你不送送我?”
汪盐不知道父母是不是一时没想起来,可孙施惠说这话时,她本能地猜到他想说什么。
最后,也没忸怩,当着父母的面,穿好羽绒服,随孙施惠一齐下楼了,美其言,顺便溜溜食。
二人从二楼下来,门洞前头的空地上,有几个七八岁孩子的嬉闹声。
新年新气象,大概守岁的孩子玩疯过头了,或者掐着点在楼下放烟花棒。
S城全面严禁烟花爆竹,也只有这种持在手上的小烟花棒,呼哧眨眼就火光完的把戏,物业才听不到动静也顾不到。
孙施惠和汪盐才从门洞里出来,就被这几个小孩拦住了路。
七八岁年纪的孩子们,有男有女,玩在一块,毫无芥蒂与妨碍,真真应了那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其中一个男孩子手里的打火机坏了,他们的烟花棒还没放完,看到盐盐姐姐,便问他们有没有火机借他们。
孙施惠摸着那个男孩的头,没好气地说教,“谁叫你点这种引子用火机的啊!
不知道危险?”
汪盐认识小男孩,告诉孙施惠,孩子父母常年在外地,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皮实也野。
孙施惠可有无可地哦了声,然后掏出他的火机,却不是借给小男孩,而是再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
烟衔在唇上,手抖开防风火机,利索地点燃。
然后一时兴起,帮孩子们点那剩下的烟花棒,拿燃燃隐忍的烟。
没一会儿,烟花棒上的爱心、五角星就逐一引成相应形状的火花,光明但微弱,在黑暗里游龙般地乱蹿。
眨眼的工夫,灿烂之后只剩下寂寥的火药味。
小男孩手里还剩最后一根,再跑来孙施惠跟前,后者没答应他,反把最后一根抢了来,“好了,快回去了,这根就给我了。”
孙施惠从钱夹里掏出一百块给男孩。
小男孩冲他眨巴眨巴几眼,却没有要钱,只说那就给你了,谢谢叔叔。
孩童的欢笑作鸟兽散,就像关掉收音机般地戛然、空落。
汪盐甚至一时还没从鼓噪的唧咋里回过神,有人把那烟花棒塞到她手里,然后吸一口快灭的烟,来助燃它。
花火在他们中间。
孙施惠朝汪盐,“春节快乐。”
“嗯。”
“就嗯?”
“春节快乐。”
“还有呢?”
“……生日快乐。”
有人得逞的笑意,赶在panpan花火熄灭前也收敛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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