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起得好好的,约西编不下去了,越想越拉胯。
“算了算了,不能乱搭,黄毛配不上书慧。”
身后冷不丁传来赵牧贞的声音。
“可以。”
冷沉沉的调子,说得约西后背一凉,她转头,万里晴空下,单赵牧贞的脸色像被乌云笼罩。
“我就可以乱搭?”
“额……”
声音尴尬顿住,约西挠后颈,最后妄图以高声占虚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还记仇!”
赵牧贞在与她的对视中先挪开目光,看远处的桥。
“我没有记,我只是记性很好,忘不掉而已。”
约西站那儿不动,等他走到自己跟前,“有多好啊?”
赵牧贞没说话。
“赵牧贞,等我走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明明最后一口吃的是约西硬塞给他的糖心丸子,这会儿说不出话,却觉得舌苔慢慢泛苦。
他从约西身边越过去,走在前头,只留下在反复犹豫中被碾转至无味的四个字。
“我不知道。”
风一吹,就散了。
赵牧贞一味往前走,固执地认为此刻胸口的不适是由于缺觉,也是,他从来没有三点钟就起来,忙忙碌碌到天明,只是生物钟乱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他近乎机械地说服自己。
直到约西喊他:“赵牧贞,你不舒服吗?”
“没有。”
他停步,没有转身。
约西走上来,手指露一点缝隙给他看,她松松团住的掌心里是一只奋力挣扎的黄蝴蝶。
“刚刚抓的,我们带回家养起来。”
赵牧贞喉咙微滞。
“蝴蝶是留不住的,困住它,它就会死。”
约西恍然,手指立马松开。
黄色蝴蝶扇动翅膀,沐着金光飞远,只在她手心里留一点彩色鳞粉。
两人过了流水淙淙的石桥,一处人家的篱笆外种了茂密的金银花藤。
这种花,养护得当,花期特别长,可以从五月份开到十月,昴日巷的金银花被约西隔三差五、一小把一小把地摘,几乎薅完了。
人生地不熟,她凡事先问赵牧贞。
“那个可以摘吗?”
“你摘吧。”
约西挑挑选选,正摘到兴头上,忽然篱笆后传来一个老阿婆的声音,粗声粗气问谁在偷花?
声音横空出现。
约西缩脖子,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僵转头看赵牧贞,就像小孩犯了错第一时间要找大人当靠山一样。
赵牧贞清声道:“束姑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