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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陡然一暖,一件灰鼠裘衣落在她肩上,桑落头也不回,白嫩的指尖捻着雪,唇角带笑,柔声道:“你怎还未歇息?”
裴云渡从暗中走出来,身上的飞鱼服金线绣着睚眦,被寒风吹得猎猎,映着亮堂的雪色,隐隐散着光。
他偏头去看桑落,突然问道:“值吗?”
桑落把一手雪撒出去,答非所问道:“我弟弟虽不聪明,但他会把唯一的糖块留给我,后来,我吃的糖都不再是甜的。”
她怎么会爱姜瓒呢,堂堂三皇子,贤王爷,皇帝陛下,自然贵人多忘事,忘了那个在寒冬腊月天,被他们骗去荷塘里捉鲤鱼淹死的傻子。
桑落低下头,微敞的衣襟里掉出一把灰扑扑的银制长命锁,她的声音很轻:“那傻子,为了块破糖,我也想问他值不值。”
裴云渡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7章
耶律骁等人住的驿馆昨日夜里遭了火灾,又因起火在深夜,五城兵马司救火来得迟,故而整个驿馆被烧了个干净。
耶律馥又受了惊吓,耶律骁等人只得冒着雪,形容狼狈的搬进隔壁陈国使臣的驿馆暂住。
“我说了我不喝!”
耶律馥煞白着脸,眼下一阵青,病恹恹的歪靠在引枕上。
侍女端着碗汤药来喂她,偏那汤药颜色暗红似血,耶律馥骤然想起昨天夜里,大火烧起来前,有人闯进她寝房,用那血淋淋的残肢断臂淋了她满头。
她面色一青,忍不住匍在床边干呕,抬起头时,一掌拍翻了那碗药,厉声斥道:“我说了我不喝!”
药碗从侍女手中脱离,砸碎在地上,浓稠的药汁溅了一地,猩红如血。
侍女面露惶恐,跪倒在地。
恰巧房门应声而开,耶律骁满面寒霜的站在门外。
耶律馥见是他,眸中一亮,掀开被褥从床上下来,扑向耶律骁,活蹦乱跳的模样丝毫不像个病人。
她拉着耶律骁一叠声追问:“怎么样,查出来了吗,放火的人是不是那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