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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震天响。
陈福将白菀搀下舆车,水漾绿漾一左一右守着白菀,番役冲出去将外头的文臣换进来。
这是第一次,文臣与东厂同仇敌忾。
所有人严阵以待,陈福几个下了死志,定要护白菀周全。
可喊杀声越来越近,一道赤红的颀长身形如同疾风骤雨般刮进来。
细密的雨幕中,一身绯衣如火的霍砚,手持长刀,一步步走进来,刀尖划在青石板上,发出锐利的声响。
霍砚面无表情一身煞气,周身鲜血淋漓,一人逼着数以千计的辽兵连连后退。
“掌印!”
陈福面露喜色。
霍砚!
白菀看着许久未见的熟悉身形,心里又酸又涩,眼前滚烫,踮着脚想多看他几眼。
耶律骁看着杀回来的霍砚,面上的神情扭曲狰狞,暗骂耶律斛那个废物,连个人也拖不住。
“回防!
把中间那个女人给孤带回来!”
他用辽语大声吼道。
辽兵得令后,正要回身朝白菀这边冲过来,他们身前的红衣杀神陡然爆发。
手中长剑直指耶律骁。
“咱家要扒了你的皮。”
那森冷的神情,让耶律骁头一次身临其境霍砚带来的恐惧,连白菀也顾不得了,发了疯似的让辽兵回防,自己则往莫也身后躲,趁机往外跑。
陈福见状,带着番役朝耶律骁一拥而上。
长剑挽花,雨珠溅血。
不过片刻功夫,霍砚踩着层叠的尸首伫立。
他歪歪头,无视被押解的耶律骁,有些发直的眼睛在人群中准确落在白菀身上。
他朝她招手:“菀菀,你来。”
招手后,才发觉自己身上手上脸上,满身鲜血淋漓。
冰冷的雨丝落在自己身上,霍砚不耐烦地啧声:“算了,咱家自己过来。”
他随手解开扔掉身上的外袍,瓢泼大雨冲刷掉他满身鲜血,带着一身白,一步步向白菀走过去。
而白菀却等不及,她接过水漾手里的油纸伞,小心翼翼地提着裙摆,向霍砚走过去。
她心满意足地埋首进他冰凉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