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瑰轻拍她后背,欣然道:“好啊,你俩肯定不会再用脚打架了。”
田梨咯咯笑起来。
那男人却没出声,看她时还目光躲闪,带着怯意。
落单的温雪瑰朝舞池外走去。
有点奇怪,陌生异性的目光也见得多了,可这么胆怯的,却还是头一回。
她有什么好怕的?
温雪瑰费解地摇摇头。
站在一旁固然无趣,但为了守着舞池中央的田梨,她还是没有离开。
旁边没什么人,大家都成双成对地下去跳舞了。
她独自站在原地,绕了绕垂在肩上的发卷,右脚伴随着舞曲节奏,轻轻点地。
人一无所事事,感官就会更加灵敏。
陌生人的谈笑声潮水般涌进耳中。
这么热闹,却没有一句话是对她诉说。
头顶的舞台灯,像一盏孤零零的月亮。
温雪瑰抿了抿唇,心里空落落的。
不由又转过头,看向吧台那处。
田梨睡醒了,也有人陪伴。
自己是否该大胆一点,主动出击?
她不禁弯起唇角,复习之前准备好的笑容。
可等投去目光,吧台旁却早已空空荡荡。
先前男人坐过的位置,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红发女郎,正和别人高声谈笑。
视野里一片幽黯,没有那个会发光的身影。
他回去了。
笑意冻在唇角,像来不及绽放,就被霜打蔫的花骨朵。
算了吧,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良久,温雪瑰垂下眼,收回目光。
“在找人吗?”
身后忽然传来个男声。
说的是英语,牛津腔标准又温醇。
与此同时,满场浑浊的烟草味和酒气里,切入一缕干净又带点辛辣的薄荷冷调。
像盛夏的冰镇生姜苏打水,十分沁人心脾。
她呼吸一窒,默然回身。
不知何时,前方视野已被一个男人的上半身全部填满。
他将距离保持得极有分寸,虽然个头比她高不少,却无半分压迫感。
她心跳一阵大乱,正要将目光上移,却犹疑了一下。
面前这身白T简单干净,最重要的是,不难看出其下劲瘦紧实的好身材。
舞台灯波光粼粼,描摹出挺阔分明的胸肌,伴随他温热的心跳微微颤动,美好如初春时节草长莺飞的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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