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也不耽误出招。
到了日子,傍晚时店小二来交早些时候这位客官的差,李沽雪接过他手里的白布灯笼。
这灯笼一柄三只,却不是常见的一只连着一只那种三联灯笼,而是三只一齐从柄端支棱出来,颇有些怪模怪样。
小二领了赏钱,喜笑颜开道:“多谢客官!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李沽雪端详着灯笼,问他:“今儿码头的红罗小舸几时出发?”
小二哎哟一声,眼睛往温镜的房间转去,连说几声使不得,又道:“客官有所不知,今日是初八,初八的秦淮河上不行花船,因此小店的码头是不开的。”
“要的就是你不开,”
李沽雪掷出两串钱,“今儿的码头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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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年以后温镜回想,“替你寻一把好剑”
,似乎是李沽雪唯一遵守过的诺言。
第37章三十七·柳色邀欢似故人
烟笼寒水月笼沙。
秦淮十里软红温香脉脉,酒气混三分胭脂不够香,月光照一尺玉色又太冷,溅开的青丝它拂了还乱,凛动的秋水它不羡春风。
若手中提的不是一柄人家丧事也嫌弃的白布灯笼,候的也不是去鬼殿的船,那就更好了。
沿河的歌台舞榭码头岸口前一天还歌舞升平,今日全部一片漆黑,河上的烟气也像灌了铅似的,如有实质一般倒扣在水面上。
温镜默默朝李沽雪挪了半步。
子时一刻。
温镜麻着半边身子悄声问:“怎么还不来?”
李沽雪抱着手臂倚在一旁,还一颠儿一颠儿地:“别急,你想好了要跟他们谈的买卖名目没有?”
“嗯。”
温镜想着早先打好的腹稿,没注意声音有点抖。
李沽雪听着他颤颤悠悠的尾音,神色陷在阴影中叫人看不清,他问温镜:“我听你说话为何与你哥哥姐姐不大一样?”
温镜偏过头疑问地看向他,他接着道:“不大有口音,声音也…我说不上来,不大一样。
仿佛我们都是一条嗓子说话,你声音却不知是哪里发出来的。
既厚重又不厚,既轻飘又不轻,像是唱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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