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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闲了,清闲到了她有些难以适应。
摄影棚和休息室里那种嘈杂的环境,其实才是她所习惯的。
习惯到,她觉得那些鼓噪也是一种安静。
毕竟她就是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虞浅有记忆起就总是在摄影棚里,同摄影师、化妆师、布景师打交道,也同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工作人员打交道。
她的从业经历甚至比她的记忆更早,可以追溯到婴儿时期。
那会儿她母亲拜托影楼的摄影师给她拍百天照片,但照片拍好后影楼老板找了过来,说照片实在很好看,想要用来做影楼的宣传照。
后来其他影楼也过来,说是可以付报酬拍她的照片用来做宣传。
再后来呢?
给地方电视台拍过宣传广告,5岁时被模特公司发现,最终成为童模。
可谁愿意从出生起就马不停蹄地工作呢?
也许是这样的日子太清闲,也许是帝都市略显干燥的气候唤起了以前的记忆。
虞浅做了个不愉快的梦。
梦里是她最不熟悉的校园,她站在教师办公室,一对长得还没她高的夫妻,言辞激烈、情绪激动地指着她的鼻子,说她是这场校园暴力的罪魁祸首。
不是的。
我没有。
虞浅在这样的梦里醒来,扯掉真丝眼罩,情绪恹恹。
放在床头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亮起来的,调了静音,只有屏幕常亮。
她从梦境中抽离,稳下情绪接起电话。
已经是夜里12点,电话里的工作助理听起来快要哭了,整个人小心翼翼到有些气若游丝:“虞老师,您睡了吗?”
“醒了。”
“啊,是我把您吵醒了吧,非常抱歉虞老师......”
虞浅打断助理的无意义对话,直接开口:“叫我虞浅就好,另外,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15分钟后,工作助理站在酒店楼下,帮虞浅拉开车门。
拍摄基地那边的模特们忽然出现问题,三位模特出现轻微食物中毒现象,被送去了医院,急需有人救场。
住在公司酒店的模特没几个,于是虞浅接到了电话。
工作助理很担心虞浅半夜被抓来工作会不开心,趁着红灯间隙,从倒车镜里往后瞄。
虞浅穿了件宽松外套,长发披散在胸前,神情淡然,但没有流露出不满,正在翻一本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