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那暗渠。
如果要杜绝给秦王留下借口的后患,这边便要出手去解决慎思宫中的庞氏。
“庞氏不须理会。”
我说,“秦王大军压境,庞氏党羽如今自然已是人人自危各谋退路。
若是庞氏不肯降,只须以圣上名义对慎思宫中的兵马下令,拿获庞氏要犯等可将功赎罪既往不咎,不出一个时辰,慎思宫中的人便会将他们人头送出来。”
众人看着我,已经有了了然之色。
“圣上这边又当如何?”
公子问道,“要让秦王退兵,总须得圣上亲自出面。”
我颔首,问:“从前圣上在宫中接见藩王,阵仗最大如何?”
公子道:“自是在太极殿上与百官朝会。”
说活,他看着我,神色疑惑,“你是说……”
“正是。”
我说,“秦王与梁王平叛护驾,如今大功告成,自当顺水推舟,召集百官,以朝会昭彰天下。”
“可现下非初一十五,并无例行朝会。”
桓瓖道,“若要破例,总须得派谒者往各处官署传诏。”
“秦王和梁王就在宫城外,可派谒者前往宣召,而其余百官,一一传诏已是来不及。”
我说,“每逢例行朝会之日,宫中的钟鼓楼定然会在丑时钟鼓齐鸣,以提醒臣工。
从前圣上临机召集朝会,亦曾用过此法。
如今距丑时还有半个时辰,即刻告知宫正去办,应当还来得及。”
周围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盯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妖怪。
我瞥了瞥公子,见他也看着我,只是那神色似见怪不怪,目光灼灼。
“这些,都是太上道君所示?”
好一会,豫章王问道。
我说:“奴婢不敢欺瞒殿下。”
“我以为霓生之言有理。”
这时,公子开口道。
我看去,只见他神色认真,对豫章王道:“以钟鼓鸣告,除了宣召朝会,亦可将圣上临朝主事之事昭告官宦百姓。
如此一来,就算秦王有意封锁宫禁以隐瞒圣上康复之事,亦不可得逞。”
豫章王没答话,好一会,深吸口气,似下了极大的决心。
“你说的那法术,何时可施行?”
我知道他说出这话,便是同意了。
心中松了口气。
“现下即可施行。”
我笑了笑,道,“殿下不必担心,那仙术,奴婢在梦中已经研习熟稔,可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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